阳光照入院中,射在身上,暖洋洋的,令人全身放松,打起瞌睡。
面前,成排架上,搭着铺满草药的篦帘。草气芬芳被阳光蒸出,充斥四周,嗅之可亲。
祈禁就躺在这么个院落内,被叫不出名来的草药,围在中间。
失了皮的右臂,被抹了许多黑色液体。这些液体的来源,祈禁不愿想,怕自己忍不住再吐出来。无他,只因这玩意,是各种爬虫混着疗伤药膏,一起放入臼中,捣出来的。
当那个笑起来相当猥琐的老头,也就是聂将军口中的‘春医,拿这黏糊糊的玩意,涂抹自己胳膊时,祈禁就知道,这条手臂,怕是就此废了!纵然不废,也实没脸皮再示人,只因实在太黑,根本无法直视!
至于为什么叫‘春医,是因有妙手回春之能,还是研制春药之类的东西,祈禁兴致缺缺,懒得打听。
林纤素功力消耗严重,自来小院后,便寻个偏僻屋子,潜心修习去了,饭也没来得及吃。
对于这位,唯一与自己有肌肤之亲的美人儿,祈禁打心眼里关心,甚至还暗暗谋划未来,想着怎样才能令她脱离潮汐谷,还俗弃佛,与自己共结连理。
想到后来,他闭上眼睛,咧嘴直乐,仰面冲着太阳,歪着脖颈,口水流湿衣领都没注意。
端着砂壶,熬好药的秦清河,刚好过来见到这幕,吓得他回头就喊:“快!抓住那个庸医,别让他跑了!祈少爷不幸中招,脑子傻掉了!”
“鬼叫什么呢!”祈禁睁眼大骂:“你才傻了!”
接着鼻子一闻,药草芬芳被刺鼻气味所盖,不由又皱眉道:“你端的什么玩意?咋这个味?!”
自打从祈禁身上弄来二十两纹银,又一同去柳宅,噌吃噌喝了后,秦清河只当他是自己的财神爷,打定主意跟到底,因此谄笑道:“是春医先生开的药,说是喝了能加速皮肤生长。小人熬了很久呢,眼都快被烟熏瞎了!”
祈禁瞥他几眼:“柳木偕呢?为何不是他熬?”
“柳少爷说自己家死了人,得回去善后,所以就走了。”
“陈山、郑桃呢?”
“他们与聂前辈一起,进了春医先生的里屋,说是治疗男人隐疾。”
想着在夜淮楼,聂文虎对陈山介绍医生的说辞,祈禁点点头,又狐疑盯着对方:“没下毒吧?”
“天地良心!”若非端着砂壶,秦清河恨不得拍自己胸脯。“毒药贵的很,为十三两纹银,真不值当!秦某绝不做亏本买卖!”
忍了骂他的冲动,祈禁指着身旁单桌上的碗:“倒进去吧,待凉些,我自会喝。”
秦清河答应声,忙端着过去,滤出墨般汤药,倾入碗中。
春医命祈禁在院中晒太阳,说是涂抹的爬虫汁液,只有在阳光下,才能发挥作用。刚刚不过待了一个时辰,已觉无聊,刚要睡去,又被秦清河扰了困意。百无聊赖的祈禁,只好没事找事,与秦清河闲聊起来。
“来乱云集多久了?”
“快有一年。”秦清河也无事,便搬来马凳,坐在一旁。
第102章 休养谈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