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还没到六点半吧,走廊灯还没有开,楼梯口很暗。
殷英、古慕德、牛缺草下楼梯的时候,走得很慢。
门卫打着手电筒从下面上来,光线对着殷英三人一一探照。
门卫过去了,殷英不满地议论说:
“只知道用手电筒照人家,不知道照自己。”
牛缺草意味深长地说:“人啊,都是这样……”
第二天上班后,钱兵兵告诉牛缺草说——
昨天晚上,在宾馆里,王培赶了六百字的消息稿子,九点钟到县邮政局传真稿子,说最快的话今天报纸上能刊出来。
所以,钱兵兵急着到县政府办行政科报刊、信件分发处去了三次,才把部里报刊和信件抱来。
抱来了,他也不分像往日发给各科室,牛缺草估计王培给他作陪挂名的稿件没刊发出来。
他说一声“我现在去宾馆陪王培吃饭了”就走了。
宣传部的报纸一般是办公室去县政府办行政科取来并分发的。
费稍当年为了自己第一时间和全宣传部的人第一时间看到自己的见报稿子常常去取并分发报纸。
如果没有他的见报稿,他不再向各科室分发报纸;
如果见报了,立即分发,并把报纸亲自送到各科室,并且说:“请看看我的稿子,给以斧正。”
一听他说这样的话,牛缺草就发笑——
“斧正”是个敬辞,用于请人改正自己的文章;
你白纸黑字都发表了,叫人怎么改正?
所以费稍这里的“给以斧正”应是“给以赞赏”的意思。
有时牛缺草“被逼无奈”,或从形式、或从内容、或从版面位置、或从标题制作等方面“给以赞赏”,都获得“龙颜大悦”——
“还是我们县一中的高三老师会赞赏!”
接着,他会把这篇稿件的事情是怎么知道的、怎么采访的、怎么写作的、怎么发去报社的、报社怎么一字未动的,等等,要讲一个小时左右。
有一次,在他讲的过程中,牛缺草内急,要去厕所,他仍不放过,跟牛缺草一起去厕所……
牛缺草和他二人的小便的沙沙声、抽水冲厕所的水流轰鸣声、洗手时自来水的哗哗声、夹杂着他滔滔不绝的“自我表扬”声,牛缺草感到“被骚扰”了。
对牛缺草还是“简单炫耀”的,对部长、特别是冯杈那就是“详细炫耀”了。
冯杈“被骚扰”怕了,对办公室交待——
“费稍进我办公室三分钟后,就要打电话给我,或者说有人找费稍。”
费稍有时从冯杈办公室回到新闻科就发牢骚——
“我一回报工作,就有人找冯杈,真他麻痹出鬼!”
如果费稍中午喝醉了,下午宣传部“全部”就“被骚扰”了。
费稍中午常常喝酒,而且十喝九醉……
钱兵兵继承了费稍的“优良传统”——
估计有自己、当然百分之九十九是记者挂他的名字的见报稿报纸,他去取并分发给各科室。
他比费稍低调,只是说“我的稿件见报了,就在这里”之类。
牛缺草在理论科时,他就给牛缺草看过几回,都是“本报通讯员钱兵兵、本报记者王培”之类。
省记协发的年度获奖证书也是“钱兵兵、王培”抬头。
后来,牛缺草曾问过王培:“明明是你写的稿子,为什么你的名字在后呢?”
王培说:“这是我们《新花日报》的规定。”
如果没有自己的见报稿子,钱兵兵也不继续或者不及
第96章 江寒梅索赔[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