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轩手捧证书,痛哭不已,虽经多人劝阻,但是他仍然偷偷背着半口袋豌豆饼,乘着星夜赶往几百公里以外的徐州寻找儿子的尸体。
现年七十四岁的徐张氏告诉牛缺草,徐文轩当年到了徐州,看到遍地是尸体,野狗吃尸体,都吃红了眼!
徐文轩在这些尸体中寻找儿子的尸体,差一点儿被野狗吃掉。
就在与野狗相持不下之际,遇到我方骑兵部队,才幸免一死。
徐文轩在我方部队见到因为脚伤没上前线的的老乡张步堂,才了解到徐士堂的一些情况——
“……埋葬队收尸时候,发现他满头是血快,身上处处是血,但是尸体没有僵硬,就把他送给地方医院……”
徐文轩便到处寻找地方医院;到地方医院又到处打听徐士堂。
最后,终于找到了仍在昏迷中的满头缠着纱布的儿子许士堂!
徐文轩疑惑地问道:“姑娘啊,你们怎么知道他叫徐士堂的啊?”
女护士解释说:“我们是从他衣服里的部队番号和姓名才知道他情况的……徐大爷,你儿子命大啊,七窍全出血,刚来的时候,仅仅从嘴里就掏出三个大血块……”
徐文轩泪流满面,紧紧握着儿子的手,感觉自己吃尽千辛万苦,值了!
因急于回家报信,在医院陪了不能说话的儿子十个日日夜夜之后,徐文轩于1949年农历二月初二回到家中。
1949年夏天,徐士堂怀揣盖有军长陈毅、政委饶漱石的一等残废军人证书复员了。
先乘船到淮水,后乘车到沂北,最后,由徐文轩用驴驮回家。
面对耳聋、头摇、没有鼻梁、口齿不清、双手痉挛的丈夫,精神病稍好的年仅二十岁的姜振英动摇了,提出与徐士堂离婚。
但是,父母要求她“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农民出身的乡公所负责人老董认为,徐士堂打江山受了重伤,现在不能让他的心灵遭受重创,于是劝说姜振英不要离婚。
对十分同情姜振英的乡公所具体办理人员,老董明确表态,你们哪一位把他们判为离婚,我就叫你们哪一位的老婆跟徐士堂过!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徐士堂的口齿清楚了,双手也不痉挛了,大声说话,他耳朵也能听见了,姜振英也同意和他白头到老了。
相应的,徐士堂的残废级别也被下调了。
两个女儿十分理解母亲——
不必说精神病还时常缠绕着她;
几十年来在徐家吃的苦也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闹离婚的事情是正常的,不值一提的。
现在,姜振英已经满头白发了,她对牛缺草谈的也是对从军在外对丈夫的牵挂、对传来牺牲噩耗的绝望和对相夫教子所尽的妇道。
五十多年来,徐士堂的枪伤多次发作,每次都是口、鼻、眼出血不止,在县城、省城长期住院治疗过,费用基本上都由民政部门解决。
徐士堂十分感谢党和政府的关怀。
有人说,他的残废级别应该是一等甲,不应该是二等乙。
可徐士堂说:“比起死去的战友,
第175章 也到徐州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