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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二叔戴眼镜[2/2页]

超级教师混都市 文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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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牛缺草,不住地夸奖——
      “写仲伟超的通讯稿子好。最近,我们《沂北日报》在组织《庆国庆话发展》有奖征文,来稿质量不好,请你给我们来一篇引导引导吧,保证你得奖。”
      牛缺草高兴地说:“总编约稿,形势大好。我一定奉命,我一定遵命。”
      马投人走后,牛缺草反复构思,下午就一挥而就了——
      二叔也戴眼镜了
      爸爸从老家来,一见面就告诉我:“你二叔也戴眼镜了,已被我数落过多少次;你要有空去他家,也去羞羞他。”
      我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把自个儿“推”进了有关眼镜的往事之中。
      1978年初春,在改革开放的春风里,我成了恢复高考制度后的第一届大学生。
      因为近视,便配了一副眼镜。昔日看不清的远景、眼神、银幕等一下子看得异常清晰。
      暑假到了,同学们异常高兴,漫卷诗书,我却非常苦恼:眼镜要不间断地戴,近视度才不至于加深;但是,回农村老家,戴着它会不会有人说三道四?
      先前“回乡劳动”的二三年中,尽管看不清电影,经常“不睬人”,我都坚持不戴眼镜,因为环境不允许。
      可这回如何是好?不少同学都劝我:“戴自己的眼镜,让别人说去吧!”就这样,我怀着负罪的心情踏上了生我养我的故土。
      村口,我和乡亲们主动热情地打着招呼。
      “哟,真洋气啊,还戴着眼镜,真像刁德一。”
      尽管这声音细小,我还是听见了;
      尽管我一再耐心地解释,但还是驱散不了人们眼中的疑云。
      父母在信中已经知道我戴了眼镜,没说什么。
      只是本家当过生产队队长、见多识广、爱管闲事的二叔对我气愤难平——
      “你把那东西蒙在眼上干什么的呢?是驴要推磨的啊?你大(爸)蒙过它,还是你爹(祖父)蒙过它呢?我听说‘一年土,二年洋,你怎么没到半年就‘洋了呢?”
      委屈的泪水不听话地落了下来,我拿下眼镜,小心地擦拭;父母好心地劝慰。
      当时,我看母亲的眼色,没有顶撞二叔。
      事后,“西瓜拣软的捏”,我把“气”出在二叔母身上:“祖上没戴过眼镜,下辈就不能戴;那么,祖上没骑过自行车,二叔为什么骑了二十多年呢?”
      结果引得她一顿笑骂和教训:“他是长辈,能说你;你是晚辈,不能说他。”
      八十年代末期,二叔母去世,我专程回老家吊唁。
      闲谈中,二叔又提起了我说他骑自行车的往事,说是二叔母告诉他的。
      他感叹道:“也是的,原来说土地不能承包,承包就要‘吃二遍苦,受二茬罪;想千方百计‘顶住资本主义复辟的大小队干部最终也没‘顶住,土地都承包了,一没吃苦,二没受罪,反而尝到了甜头,家家过上了过去想都没想过的好日子。
      “你看,我家这几囤粮食,过去只有生产队才能看到的啊。你这眼镜也是的,原来说多一层不如少一层,戴它,不是洋人,就是坏人,可现在满眼都是戴眼镜的。唉,二叔当年可错怪你了。”
      现在,二叔家的子女已长大成人,生活美美满满。
      不久前的一天晚上,我回到老家,果然见到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的二叔,他正在与几位老人玩纸牌。
      他见到我,只是“嘿嘿”地笑着,电灯光在他的镜片上像电焊一般喷溅着……

第254章 二叔戴眼镜[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