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初。
皇帝把王尚书招入宫中,欲将纯若许配给王严羿。
王尚书自觉自家庙下,也怕纯若在自家受委屈。尚书府比不上皇宫,纯若虽长在齐王府,但齐王府全府待她如亲生一般,他家混账小子要是欺负了纯若,王家十八代祖宗都担待不起。
皇帝自然也想到了,他不能久压着纯若不放。
“朕最担心的孩子就是她,太后一直觉得对不起宁妃,她护得了一时,但护不了一世。”
他在棋盘上落下一字,叹了口气,不知是为棋局忧心还是为纯若忧心,“严羿虽不比皇亲贵胄,但自小与纯若长大,两人知根知底,没有两情相悦,好歹是青梅竹马。
把纯若交于你们王家,朕踏心!”
王尚书摇摇头,他不敢违抗皇命,从棋盒中取出一字,迟迟不肯落定,“小儿粗心糊涂,即使他对纯若有一颗赤子之心,难保他不会变心。
这盘棋,老朽输了。
皇帝棋艺不凡,又何必难为老朽。”
王尚书早早退下,皇帝袖口拂过棋面,一盘棋子散落在地。
他是皇帝,又怎会听一介尚书之言。
他来到桌前,碰巧英妃来给他送水果,“来,给朕磨墨!”
皇帝摆上一张黄纸,用镇尺压住纸面,笔墨香气袭来,洋洋洒洒写下一张诏书,冷静沉着地盖上章。
英妃自养心殿出来,一派趾高气昂的气势,她没有回自己寝殿,直接去了金华殿。
她挺着肚子,谨慎地迈进,先是金莲殿,是她原先的殿宇,她记得清清楚楚,是纯若,几句不知廉耻的话,气得皇帝罚她去审经阁抄写了百遍经书,让她搬出了金莲殿。
她看着金莲殿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殿前那棵桃树发了芽,石阶处长出几棵杂草。
她毫不在意,她知道,她快回到这里了。
她想着原先这里的满池荷花,兀自走到了石亭,她坐下来,慢慢欣赏着属于自己的绝色。
春来春到,她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轻声说道,“好儿子,母妃一定让你过上最尊贵的生活。”
蓉蓉去厨房端菜,看到石亭里的不速之客,厉声喊到,“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你们哪来的往哪儿走!”
英妃岂会受一个小奴婢的气,她一只手拄着腰,在侍女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下,“来人,掌嘴!
你个狗仗人势的奴才,你还不知道吧!你家公主要被许配给王尚书的孙子了。”
她一副贱兮兮的面孔,仗着自己怀着龙胎狐假虎威,蓉蓉生想往她脸上打上几巴掌。
她不信,奈兮也不信!
奈兮走出殿,快步走到蓉蓉跟前,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了英妃一巴掌,那双丹凤眼直勾勾看着英妃,不怒自威,清冷的声音冰到极致,给人一种威压之感。
“你是个什么狗东西!本公主在这出生的时候,你个妖媚货色还不知道在哪儿和泥呢!
那日父皇没跟你说吗?谁要是敢再踏入金华殿半步,百杖鞭刑!
你别看在你怀着我父皇的骨肉我不敢动你!若是我不舒服,你们整个孙家都别想好过!”
英妃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晕了头,她也是个从小不受委屈的主儿,漆黑的眼眸里烧出一片火色,她捂着肚子,“陛下都要把你许配给王家了,你还有什么脸面占着这金华殿不放?”
两人越说越烈,“原来你是看上了金华殿!是你从小被丞相府里虐待吗?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一直惦记着别人的东西!
若你真的没地方住,我倒是可以让给你!
再说,王家招你惹你了,你再打王家的主意,你就休想在这宫里好过。”
英妃亲眼所见,自然胸有成竹,“皇帝亲写得诏书,本宫亲眼所见!难不成,我还有心思骗你!”
“哼,我若入了王家,你们孙家以后还有好日子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孙隼那个东西!”
英妃使劲捂着肚子,慢慢体力不支跪下,她仍没有改自己暴躁的脾气,冲着身边的侍女大声吼道,“请御医!快!”
奈兮不想掺和进此事,可那好歹也是她父皇的孩子,她虽讨厌英妃,但与孩子无关。
她对行香说,“传个太医吧,路上可以瞬移!”
行香轻功了得,让她去,总比英妃身边那几个绣花枕头好些。
她自己走进金华殿,纯若的第一口毒酒,是英妃喂下的,她不想害英妃肚中的孩子,不代表,她忘怀了这件事;也不代表,她接受了英妃。
她坐在桌边心无旁骛地嗑着瓜子,她不想蓉蓉她们待在身边,便把她们派去给清妃送了
第22章:三月不见,甚是想念,她挂了灯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