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
萧伏爱一把推开宫婢,狠狠地盯着萧神爱,“你做了什么?”
“我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阿姊怎么不想想,是不是你犯了口舌,阿爹在惩治你呢。”
萧伏爱一怔,顿觉周身生寒。
萧神爱看了她一眼,见她嘴角处泛红,也不知方才是被什么给打了。
“我若是阿姊,这会儿便回宫拾掇自己,顶着这么一身去建章宫,不知道的,还以为阿姊是我新挑选的宫婢呢。”
“萧神爱!”
萧伏爱愤恨地看了萧神爱一眼,最终还是忍下了这口气。
来日方长呢。
如今后宫是羊太后主事,前朝有羊司徒,她身上流着羊氏血脉,压制萧神爱是迟早的事。
萧伏爱冷哼了一声,带着自己的宫婢往回走了。
“七娘,六殿下竟变得如此张狂,若是先帝还在,就是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说那些话。”
刘氏很是生气。
萧神爱没接话。
阿爹在时,这些人自然都是恭顺的,而今觉得她们母女没了靠山,便都想来踩上一脚。
虽然卑劣,但这正是人性。
“不说她了,阿媪方才可看到是什么砸中了她?”
刘氏摇头,“不曾。”
萧神爱四处看了看,恰好看到一旁的假山后有人影闪过。她随即带上宫婢,缓缓走过去。
没等她靠近假山,一对男女便走了出来。
那小娘子长得很是可人,只是这会儿面上有些讪讪。
萧神爱虽看她面生,但仍是想起了她的身份——正是平南王府的乐安郡主桓徽愉。
而她旁边跟着的那位芝兰玉树、皎若明月的郎君,便是大晋百姓争相赞颂的平南王桓序之。
这兄妹二人说起来,与萧氏也沾着亲。
当年衣冠南渡后,萧氏能成为大晋的主人,桓氏居功至伟。因此,萧神爱的祖父萧炎登基后,仅册封了一位异姓王,那就是桓序之的祖父。
不仅如此,萧炎甚至亲自选了桓氏嫡女为萧祁的太子妃,以表两家永结同好的意思。
桓氏太子妃为萧祁诞下嫡长子、嫡长女,可惜这两个孩子在一年内相继夭折。
痛失爱子、爱女,桓氏太子妃自是大受打击,身体也迅速垮了下去。
萧祁登基后,册封桓氏为皇后,可惜这皇后没当一个月就病逝了,谥号“昭懿”。
若非昭懿皇后早逝,羊氏也不会入宫为继后,如今这朝廷谁家说了算,还两说呢。
不过哪怕昭懿皇后早逝,萧、桓两家的血脉早夭,萧氏仍旧无比倚重桓氏。
先帝一直没有收回桓氏的兵权,直至现在,桓序之手里还握有大晋三十万大军,这都是大晋的精锐。
而桓序之也着实是个带兵打仗的好手,他十四岁上战场,十六岁一战成名,在大晋将士中威望极高,百姓也将他誉为战神。
半年前大魏犯大晋边境,桓序之率兵亲至。萧神爱虽在深宫,也听闻桓序之又打了一场漂亮仗。早些时日听闻他班师回朝了,不想今儿在这般境况下碰见了。
桓序之待人很是和气,身上不太有武将的肃杀之气,反倒是温和得紧。可这份温和总是透着疏离,萧神爱与他见过几次,却也不曾熟络。
兄妹俩先向萧神爱问安,萧神爱回了礼。
“阿兄、阿愉不必多礼。”
相互见过礼,桓徽愉不好意思地笑,“七殿下,我们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现身难免尴尬,只能先行躲避了。”
“阿愉不必如此,说起来,我还得谢过你们仗义出手呢。”
周围再没有其他人,方才出手的,除了他们兄妹,萧神爱不作他想。
只是桓徽愉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应当不是她,那便只能是……
萧神爱往一旁问安后就不曾开口的桓序之看去。若她没有猜错,出手的是桓序之。
只是她到底不好大大咧咧地把这话说出口,便含糊了一句。
听她这样说,桓徽愉又高兴起来。
“我第一次用暗器,还担心失了准头呢。”
萧神爱没想到自己猜错了,方才那一下不是桓序之,而是桓徽愉。
她顿觉尴尬,心中涩然,脸颊泛红。
憋了半晌,最后只倒出了一句:“阿愉可真厉害,我在此谢过了。”
桓徽愉性子活泼,很是不见外,愤愤地为萧神爱抱不平——
“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南阳长公主竟是这样的人。”
“阿愉!”
桓序之厉声呵止桓徽愉。
桓徽愉吐了吐舌头,讨好地抱住了桓序之的手臂,“我知道啦阿兄,这是宫里,要谨言慎行。”
桓序之这才笑了。
看得出来,他们兄妹感情极好。
萧神爱这个外人站在一旁,看得很是眼热。
“殿下。”
正愣神间,桓序之冷不防与萧神爱郑重行了一礼,萧神爱往一侧避了下,没受他全礼。
“阿兄有何事?”
“阿愉生性跳脱,一会儿烦请殿下替臣看顾她些,以免冲撞贵人。”
倒真是对妹妹关怀备至的好兄长。
第三章 大晋的战神[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