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的儿子,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阿嫂,我再给你最后的机会,写下懿旨,否则很快大晋臣民都会知道你与幼帝残害我儿,我儿却大难不死,届时我师出有名,谁还能说我谋逆?”
羊太后被逼得一步步后退,却仍然没有松口。她知道萧禹安那边应该也遇到了不测,可她只能寄希望于萧禹安最后平安无事。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与你同流合污!”
景王听了,抚掌而笑,“没想到阿嫂如此有气节,既然如此……”
话说到一半,殿外突然响起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景王顿感不妙,正要出去查看,就见桓序之提着一把还滴着血的剑、从容地踏过一旁的尸首,步入殿中。
他脸颊上沾着血,可看他步伐稳健,也知那血是旁人的。
他分明还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和煦面孔,但任谁看了,也会觉得此刻的他是索命的阎王。
“景王殿下打得一手好算盘!当真让我等始料未及啊。”
桓序之气定神闲地站在殿中,从容得简直不像是刚杀过人。
景王为他气势所摄,竟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一张嘴张合了几次,才道:“怀瑾?你怎么会来?”
“景王殿下觉得我此刻应该在西郊大营点兵驰援平谷关、与其他人商议御敌之策,是吗?”
景王见他已知晓自己此前的盘算,也不再掩饰,只道:“不可能,你不可能这么快就……”
桓序之轻嗤一声,打断了他:“我不可能这么快识破?”
景王闭口不言,可他的神情已将他此时的想法泄露了彻底。
“殿下使人向我传送假军情,为的就是将我从围场引开。纵然我心有疑虑,也不可能马上查证,只能先行调兵遣将,而趁着这个档口,你行逼宫之事,就算事后我发现被你摆了一道,也木已成舟,我说得可对?”
景王面色复杂地看向桓序之。
不错,这正是他的盘算。
桓序之是受命于先帝的托孤大臣,更是手握三十万大军的骠骑将军,景王想夺得大位,桓序之是绕不开的障碍。
可要除去桓序之,不是那么容易的。是以,景王才想到这个计策。
他使人传了假军情,诓桓序之离开围场,以便他对萧禹安下手。桓序之回到京中,不会那么快探知军情的真假,便会先去京外西郊大营点兵,他趁此机会逼宫,等他顺利逼宫,桓序之也翻不起风浪。
这也是他一直逼羊太后写下懿旨的缘故,他有懿旨在手,桓序之就算要指认他是乱臣贼子也站不住脚。
可他实在没料到,桓序之会这么快赶来。
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可以逼羊太后写下懿旨。就差那么一步,他就可以荣登大宝。
所有心血付之一炬,景王不甘心。
桓序之就站在景王对面,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色,抬手擦去脸上的血污,接着道:“景王殿下从未上过战场,不知道真打起来会是怎样的境况,可我知道。我不过是诈了那所谓的偏将几句,便知平谷关根本没有战事。”
既然平谷关无战事,那就更印证了桓序之此前的猜想,因此他才能及时赶来。
景王惨笑,是他小看了这个年轻的骠骑将军,自以为能糊弄他,谁知竟栽到了他手上。
“阿爷!”
从桓序之进殿后,就持剑与桓序之的人拼杀的萧孟行,此刻被生擒,押进了殿中。
“二郎!”
景王大惊失色,他方才不是给萧孟行使了眼色,让他趁乱出宫,带着他们留在城外的人再杀进来吗?反正事情都做了,还不如做得彻底。
可,可他怎么被抓住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桓序之瞥了萧孟行一眼,讥诮地道:“你们父子演的一场好戏,既能借此顺利带走萧孟?,令再无人能掣肘于你,又能在此时要挟太后,真是一石二鸟。”
景王冷笑,最后一丝伪装也卸了下去。
“再怎么算无遗策,不也被你识破了?你也别得意,你忘了围场那边的小皇帝了?我猜此刻他早已经得知咱们的太后娘娘因为北魏犯境而不省人事的消息了,而在他赶回来的路上,我可是准备了大礼等着他呢。”
从桓序之出现起就蜷缩在一角的羊太后,听到景王的话,再也忍不住,颤着声道:“你把陛下如何了?!”
“如何?自然是送他去与我的好兄长团聚了!阿兄就这么一个儿子了,肯定很想他吧,哈哈哈哈!”
景王状若癫狂、仰头大笑。
羊太后被他的话吓得面无人色,瘫软在地上痛哭起来,一面哭一面还不忘咒骂景王——
“他可是你阿兄唯一的香火!你这个畜牲!你不得好死!”
听到景王的话后,桓序之就面色发青。景王竟然没选择在围场动手,而是把萧禹安骗出来,在路上动手。
他安排了亲卫保护萧神爱和桓徽愉,可一旦萧神爱跟着萧禹安一同入京,那危险就不可控了。
桓序之握着剑的手微微发抖,唤来他的副将看押景王父子,疾步往外奔去,骑上马疾驰而去。
行至半途,恰与桓十二遇上。
桓十二一见到桓序之,就立即滚下马跪在地上请罪。
见他如此,桓序之身形一晃,竟也差点摔下马去。
“她出什么事了?”
桓十二不敢抬头与他对视,只跪在地上低着头道:“连人带马车,不知所踪。”
他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桓序之心上割了一刀。
第三十一章 景王谋反啦![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