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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水杯里的波纹。
      江宁棣大掌隔着厚厚的衣服,微不可闻地拍抚着身边人后背。
      “奶奶呢?”
      苏酥答道:“刚刚吃了安眠药,刚睡下。”
      这时,何扶青的电话又想起,他接通走回窗边。
      “何总节哀顺变。”
      “多谢您的关心。”
      ——
      晚上躺在床上,何安瑭止不住地咳嗽,身上的肋骨带穿着也有些不舒服。
      江宁棣将她扶起来,倒了杯温水给她,言语间藏不住的担心,“这么难受,要不要我去请医生来一趟?”
      何安瑭端起水杯抿了几口,没忍住水咳在床褥上,打湿一小片地方。
      她挥挥手,抽过纸巾擦着嘴角的水渍,嗓音沙哑:
      “我这不是正常现象吗?况且大晚上的请医生,人家也要休息的。”
      江宁棣眉头依旧紧拧,从衣柜了翻出一张新的被子,盖在她身上,替换下濡湿的被子。
      他坐在一旁帮何安瑭顺气,听着她一阵阵的咳嗽声,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样。
      接近凌晨,半睡半醒间,她又咳喘几声。
      床头灯的暖黄色打在江宁棣的侧脸上,只见他薄薄的唇,微抿的弧线显得他有些冷漠。
      他倚在床头,目光下敛,长睫毛扫下来,阴影打在淡淡的乌青上。
      即使是深夜,江宁棣还是没有睡意,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身边人的发顶,眸光深邃。
      ——
      遗体送回,下葬那天。
      亲戚都赶了回来,即使是个艳阳天,温度还是刺骨的冷。
      何安瑭装着黑色的羽绒服站在人群中,手里拿着一束白菊,面色清清冷冷,只是带着殇然和不舍。
      她脑里浮现出二十年的点滴,这几天她不知道回想起多少次了,回回重温像是余音绕梁,愈发清醒。
      站在最前头的是何札丞的老伴。
      曲秋舫鬓发间的竖夹半隐半现,不似往日般整齐有致,她望着墓碑上的名字,久久不能回神。
      两人在一起五十年载,平平淡淡也有,大风大浪也过去了,而死亡是唯一阻隔两人的东西。
      阴阳两隔间,无法逾越的,哪里是那些世俗的东西。真正横亘其间的,是从来无法交叉的人生。
      江宁棣坐在远处的车里,凝目望着一行人中的女孩,即使她装着厚实,看着还是略显单薄。
      这么久的折腾,瘦了不少。
      季韫将手里的白玫瑰放到墓碑前,表情十分凝重,他微微弯腰后走到一旁的何安瑭面前,半垂眼眸看着她。
      思考了一下最终只是说出一句:“节哀顺变。”
      他们关系似乎除开这一句就不能再说别的了。
      何安瑭转头掩面咳嗽几声,而后望着他,神色清冷,淡淡地点头,没有多说。
      等到何安瑭回到车内,微微仰躺在副驾驶上。
      江宁棣看到她的指尖泛红,伸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将热水袋递给她,眉头紧皱,“你不知道不能受凉吗?”
      何安瑭看着他的眉宇,轻笑一声,嗓音略带沙哑:
      “哀悼的时候不能戴手套和帽子。你别皱眉了,不好看。”
      江宁棣渐渐舒展眉心,将控制台上的帽子给她戴上。
      何安瑭红唇抿了抿,“车内不冷。”

第52章 节哀顺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