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给了旨意?
那日官家的确宣了数道旨意,尤其是宣旨连迁李寻香。
可对方又究竟指的哪道?
何况,无论是指的哪一道,也明显跟这刻之事无关啊。
“你这孬货。你能否记得,官家曾言,太宰既是心服口服,自该有所表示,故而金口玉言将太宰府中的白玉美人转赠于我,以示那时太宰的心服口服?”
“记得,这些个奴婢当然记得。”起居太监茫然点头。
“既是记得,那你也该当记录,我那时曾言,这彩头,也不必太宰大人刻意遣人相送了,还是我上门自取更好。”
“这......当然亦是记录在案。”起居太监越发不解李寻香究竟何意。
“那么,官家那时可是听到我这句话?”
“自是听到。”
“可曾出言反对?”
“不曾。”
“这不结了。”摊摊手,李寻香转头瞧向蔡集,悠悠道,“太宰日理万鸡,当不会是将我那时所吟之词,给忘了吧?若是忘了,不妨再吟一遍。闻君有白玉美人,妙手雕成,不胜心向往之。若逢佳日,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蔡集轰然剧震。
他终于有些明白,李寻香真正的布局。
奉旨办事。
这混账东西,当初说的奉旨办事,便是指的来拿白玉美人!
这混账东西,当真还自诩风雅地踏月而来!
这混账东西,明明知晓自个是因手下饭桶的错误禀报而起了误会,却偏偏丝毫不曾纠正,反由着他自以为得计的诸般行事!
眼见占尽上风,可到头来,一切却不过是这混账设的套!
顺势而为,一手好计谋。忍辱负重、拼却一身伤痛,端得好隐忍。
他,终归还是小看了这混账!
“咦,菜鸡理万鸡,当真是押韵。此时此刻,还真想赋诗一首。”
“昨夜明月在,好大一个盘。菜鸡理万鸡,月下点鸡头,呀,却把狐狸当了鸡。”说做就做,李寻香当即一手酱油诗吟出。
“噗嗤。”赵缨络毫无帝姬风范的跳脚大笑,“你这什么歪诗。”
“噗。”蔡集一口老血终于喷出,若非身后家丁赶紧上前一把搀住,只怕那如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的身躯早已倒下。
“小香子,你这却是过了。”尽管辉宗实际亦是心怀大畅,却不得不装模作样地训斥李寻香。
方才还唾沫横飞地以祖宗之制、朝廷律法,将他这皇帝当孙子般训斥,一幅不处死李寻香绝不善罢甘休的态势,现在终落得个口喷老血的下场。
蔡集啊蔡集,你也有今天。
尽管心中舒爽,辉宗还是不得不意思那么一下:“看来,太宰当是起了误会,才会生出这般事端。太宰的确有错,失之于查。但小香子,你就不能在那时好好解释、化了太宰误会么?不然,也不至于受这般皮肉之苦。”
李寻香大声叫屈:“官家,奴婢要想解释,也得有这机会啊。不由分说一顿痛打,奴婢哪来的辩解机会。再说,奴婢虽是太监,但总归也有几分男儿骨气不是,总不至于为了少挨点揍,痛哭流涕地抱菜鸡——哦不,太宰大腿,苦苦哀求吧?”
辉宗微微颔首:“这般说,亦有道理。只是你方才那打油诗,委实过了。即便心中再是屈辱不忿,也不该这般羞辱太宰吧?”
“奴婢以为,辱着辱着,太宰也有些习惯了,故不会将我这权当心中宣泄的歪诗当回事。却不想,竟激得太宰喷了口千年老血,这的确是小香子的错。”朝蔡京拱拱手,算是赔礼,李寻香又慢悠悠地接着道,“千年老血,却是了不得之物,看来太宰这些时日得好好修养。唔,那回春丹看来效果不错,太宰有此神药,怕当能很快恢复。小香子也无需杞人忧天了。只不过,我这身子骨,却比不得太宰这种富含千年老血的体质,还得太宰大人多赐点回春丹以助恢复才行。”
第69章 辱着辱着,也有些习惯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