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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雏鹰初啼[2/2页]

将者无歌 海中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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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嗡……”
      弓弦鸣响。
      但在弓弦鸣响的颤音尚未消散,所有的弓手已经蹲下了身子。
      斡图达鲁人还击的羽箭寥寥无几,也都射失了。
      黄马挨了箭矢,终不肯老老实实的替自家主人做活命的遮挡,嘶鸣着,挣扎爬起,远远逃开,现出原本在马后隐藏的三个的斡图达鲁人,两个一脸茫然站起,一个依旧卧着。
      “原位……弓手……”
      “立……”
      “射……”
      “伏……”
      箭矢尽头,站立的两个,一个胸口腹部腿上挨了五六只羽箭,翻身倒地,还有一个胸腹部挨了一支羽箭,应该是射中了要害,僵立了几息之后,慢慢的跪倒在地,之后又遽然扑到土中。
      卧着的那一个则翻滚着,爬到了一匹死马后面,抬头窥视之际,顺手还出一支羽箭。
      龙承烈原本是想着集射压制,稳住上风,却不防黄马的逃脱让他寻到杀伤的新路数。
      “弓手准备,黄色白鬃马后……”
      “立……”
      “射……”
      “伏……”
      “立……”
      “射……”
      “伏……”
      两个起落后,一匹战马逃开了,又有一个斡图达鲁人在地上抽搐着,鲜血顺着箭杆和嘴角缓缓流出。
      “准备,花马前,无头无腿残尸后三步,……”
      二道沟东坡对面是中队伍长辛大忠在主事,那边的坡形更陡峭,连冲出去厮杀都没有可能,安排时,索性让他带了逃命时候没有丢了弓箭的刀盾手和长枪手,靠着战弓帮衬着东坡这边。
      辛大忠是个打了十几年仗的老油子,听见了这边的口令,见了东坡弓手的战果,立时便明了这般打法的妙处,也有样学样的喊起了号令,
      “立……”
      西坡的兵们齐齐站起。
      “射……”
      “伏……”
      “嗡……”
      “准备……”
      “立……”
      “射……”
      “伏……”
      这次射杀的目标是两个,只射中了一个,另一个翻滚着逃掉了。
      长枪手和火铳手也寻到了机会,石头翻飞,铳响连连。
      只是,石头落下除非砸中了脑袋,否则就仅是一片青紫,筋断骨折也有,但毕竟是要不了性命,至于火铳,瘸子也能跑出两步的时间,射出的铁子连人马的毫毛都不会烫到。
      斡图达鲁人就没有理会,只是闷头盯着弓手。
      “弓手准备……”
      “……”
      斡图达鲁人也长有脑袋,虽然绝大多数听不懂赵人的言语,但是一匹两匹用作遮护的战马被射跑,马后隐藏的同袍被射杀是意外,三个五个之后便知道这不是意外,而是章法了。
      何况,其间还掺杂着懂得赵人言语的。
      活着的斡图达鲁人纷纷爬向倒伏的马尸,也有将身前的战马杀死的。
      一时间,人身翻滚,马哀声声,倒是没有人顾着还击了。
      龙承烈趁机探头向青石坡望去。
      能看到的最北端,原本人数就最少,此刻应该只有几个了。
      活着的斡图达鲁人散开隐在两块巨石后面,一颗掉了头盔的脑袋偶尔探出,还有三四枚盔缨在时隐时现,一时也辨不清是一个斡人在换着位置,还是两个斡人相距得太近。
      三五匹马散乱的立着,倒有与战事不相称的悠闲,还有一匹居然在啃食着枯草,也不知道是饿极了,还是心大如斯。
      “锋将,那边僵住了……”
      蹦豆子窜了回来。
      扭头看时,一支羽箭射了过来,射偏了,擦过耳边寸许飞了过去,羽箭掠起的疾风让龙承烈受了一点小小的惊吓。
      两名弓手由巨石后立起身子,还了一箭,却没有中箭的痛呼响起。
      “怎么回事,没拦住么……”
      因了那箭风,出于保命的本能,龙承烈缩回脑袋,顺势依靠到坡粱上,问向蹦豆子。手中又上起了弩弦。
      “拦住了,但是拿不下……”
      蹦豆子抢回了自家的活计。
      取了鞘中的佩刀检视了,拍拍正在探头寻找机会的百里复。
      “你且看着这里,我去褚大骡子那边看看,总这么僵着不是办法……”
      弓手凌乱的反击说明,坡下的斡图达鲁人中该是没有主事的了,没有了主事的,斡图达鲁人就纠集不齐,三五个的反击乃至冲杀,莫说是百里复,便是寻常弓手也足以平息。
      右锋这边人数不占优势,武力也没有碾压的资本,暂时不能发动攻击。
      一时间清理不掉坡下的斡图达鲁人,只能以弓手为主,拖延着时间,只等褚天光那边突破了,擒了银甲将,或者迫降这些尚在顽抗的斡狗子,或者干脆一走了之,那时可就由着右锋的心意。
      “我去吧……褚大骡子?你又与人起绰号了,这个名头好,大骡子,只是日后你见了褚家嫂嫂这般叫了,只怕那人会撕烂了你的嘴巴,骡子可不会传宗接代……”
      到了此刻,右锋占足了便宜,二道东沟这边死伤了不下二十多,剩下的也变成了缩进龟壳的王八,都寻了隐蔽处,在苦熬着性命。
      而右锋,能看到战死的有三个,战伤的有五六个,这其中还包括了被射穿了手臂的,那种伤,将养个把月,又是个可以上阵的好汉,养伤期间,却是连种下血脉种子的活计都不会耽搁。
      从投军到现下,如此战损比较的阵仗还从没经过,心情大好之下,百里复也依靠到地上,开着玩笑。
      “我是主将,我去吧……给你留两架铁臂弩,上弦机给你留着……”
      没接百里复的玩笑,战阵紧张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何况自家还没有婚配的小童子,与人讨论传宗接代的问题也抹不开情面。
      龙承烈给褚天光起的绰号,只是因为他过大的个头,站到面前总有一种无力抗衡的压迫感,适才一声战马的嘶吼让他灵光一闪,生出了这么一个绰号,想的倒没有如百里复一般深远。
      而且他还在自责,三名阵亡的兵士中,除了那名大意的弓手,其他两个都是西坡的,死在巨石后面的斡图达鲁人手里。
      若是早先把那两块巨石清理了就好了,一番怕兄弟们辛苦的心软,害了两个哥哥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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