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窝克奇是什么人，你是他的奴兵么……”
“不是，他是百长老爷，我没那个福分做他的奴兵……”
“那他为什么赏你……”
“为了……”
小奴兵犹豫了一下，话说了一半，又咽了回去。
“确定不说是吗……”
风不破面色温和起来，但是言辞掩不住口中的冰冷。
“……”
“杜黑子掌刑，龙承烈辅助，你俩来执刑……”
杜黑子跟在龙承烈身后，走到风不破的面前，百年不变的死人脸上波澜不惊。
话说从被赶进了军营，他就整天这么一张脸挂着，无悲无喜，无欢无愁。
“风爷，这刑罚可有什么指教……”
行过军礼，杜黑子问道。
他是掌刑，活计安排下之后，自然就由他为主。
“随你的处置，只是有两宗，第一，不要把人弄死了，那样罪过大的未免太过便宜，第二，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只要他说出实话……”
难得的，死人脸有些微笑的模样，浅淡的，一掠而过。
从腰后取出一个半尺大小的鹿皮口袋，打开了，一排大小不一的刀子被束的整整齐齐，拿了两把刀柄长过刀身一倍有余的，两只刀柄贴合在一起，变作剪子的模样，只是刃口却是反向外侧。
“风爷还得来两个，一会儿仅是锋将一人我怕把持不住……”
未待吩咐，两个兵就冲到小奴兵的身后，抓住脚腕子一扯，小奴兵全身立时扑倒在地。
杜黑子让两个兵半跪在小奴兵的后背上，让龙承烈一脚踩住了左臂，又抓紧了右臂，自家则抓过了右手，用剪刀状的刀身夹住了右手的尾指前端。
“人说十指连心，我这便先在你的手指上试试，疼一下显不出手艺，让你一根手指疼个百十下的才是章程……”
似乎在与小奴兵聊天，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说罢，两手上下贴合，刀身收紧。
“啊……”
小奴兵一声惨叫都变了腔调，两只手臂拼命的收回，被按压的身子也出水鱼一般的蹦跳起来，饶是两个兵使劲了全力，也止不住因为疼痛而生出的大力。
又有两个兵撇了刀枪冲上前去，方才把小奴兵弄得服帖。
“说不说……我劝你还是不说吧，刚刚舒坦了一下，给个机会，再让爷们舒坦舒坦……”
杜黑子抓了右手，举到小奴兵被泪水花了的脏脸前。
小奴兵的小指上，半截指盖前面，一小截血肉软塌塌的垂着。
“……”
小奴兵嚷出了一串斡图达鲁言语。
“他说什么……”
龙承烈和风不破一起看向达里忽。
“骂人话……”
“有骨气……”
杜黑子夸赞道，拨弄了两下断了骨节的小指。
小奴兵又是一阵惨叫和窜蹦。
“锋将，咱们让这小子的右手缓缓，一只手上做文章，疼木了，就没了好效果……换了左手……”
杜黑子又抓过了左手。
风不破蹲了过来，揪着发辫，将小奴兵的脸扯抬起来，面向了自己，
“说了自家的罪过，之后再指出十桩罪孽，之后，我便饶了你的性命，这次，我不打诳语……”
“我说，我说……”
又一阵惨呼和蹦跳之后，小奴兵终于经受不住了。“我给窝克奇老爷捉了十几个怀孕的妇人，他喜欢吃紫河车……他贴身的多拜去寻女人了，这些事情平日里都是多拜做的，我便被捉了差……”
“仅是捉了……”
“也是我处置的，十六个，都是我一手处置的，活着时候破了肚腹，取出来的，都成型了……”
鼻涕眼泪滚滚而下。
却没有人可怜他。
十六个妇人，大小三十二条性命，仅仅是为了口腹之欲，仅仅是为了一点赏银。
“好了，还有什么罪过，一并说了吧……”
“就……就这一桩……”
“想清楚了，一会儿若是被人指摘出来，莫要说我没给你机会……”
“还有，在牙州……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多大年纪……”
“七八岁的模样，听队中的人说如何舒服，我就想试试，大的都被那些人抢了，我轮不上，只好弄了个小的……”
“那小女孩呢……”
“完事之后杀了，牙州破的快，没有屠城的军令，我怕小女孩泄了我违犯军令的底细，就杀了……”
“还有么……”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那你知道多拜在哪里……”
龙承烈问道。既然小奴兵临时抓差都能害了十六个孕妇，那个多拜只怕只多不少。
“死了……让你们打杀了……”
小奴兵指着堆在战殁兵士坟前的一堆人头说。
“便宜了这厮……”龙承烈愤愤的望了一眼，转向了小奴兵“……那你说说，你都知道谁的恶事……”
“他，他吃人……”
小奴兵指向了窝里拜。
第十四章以血还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