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停住了脚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使者。
说是三个斡人使者,准确的说是一个使者带了两个护卫,三个斡图达鲁人都穿了羊皮的长袍,之后披了身甲。
都没带头盔,只戴着寻常的羊皮圆帽。
为首的使者穿了一身军将才有的黑漆山文甲,经过了仔细的擦拭,落日的映照之下,一片耀眼的黑亮。
看相貌,应该是四十岁左右,一脸的络腮胡子,几乎遮住了整张面孔,个子不高,身材粗壮,矮墩墩的立在那里,便如同是一个立直起来的碌碡。
落后使者身子一步,是两个斡图达鲁护卫,只穿了寻常的铁甲。
铁甲显然是取自赵军兵士的身上,很不合身,虽然被皮带收拢了,但是歪歪扭扭,腋下闪出好大一个空处,说是穿,其实说披了更为合适。
年岁颇大,都是五十岁上下的年纪,胡子都白了一半。面目中满是沧桑的痕迹。
护卫虽然已经过了身手敏捷的年岁,但是依旧是凶猛野兽一般的骇人模样,不但身子长大,身形也如使者一般的熊壮。
褚天光身高是五尺九寸,是人群中旗杆子一样的存在,但是在这两人面前,身高相仿,但是身形却瘦了许多。
若说褚天光是个人形宝塔,这两个却是大雄宝殿筑成的人身。
三人的刀都被收缴了,只在腰间挂了刀鞘。
让龙承烈生出怪异之想的是右侧那个稍稍矮些的护卫。
相形于左侧的护卫,右侧护卫个头稍矮些,但是身形更为粗壮,而且一身的气势,隐约就是一头藏起了利爪的猛虎模样。
那人长着一张方方正正的田字脸,右颊上,快被胡子遮掩的颧骨处,隐约有一条伤疤,而挽起袍袖,抓握着腰带的右臂上,更是伤痕累累,现出一道道伤口愈合后特有的浅亮。
与悬在腰下刀鞘上的铁饰交相辉映。
便是这点让龙承烈觉得蹊跷。
大凡使用刀剑的,刀鞘多是在对向,惯用右手的,刀鞘素来可是挂在左侧的。
“你抓一下腰带,一只手……”
矮下身子,掩藏在灌木丛后,不放心自家的判断,龙承烈压低了声音,向着沙木合吩咐道。
不明白龙承烈的用意,沙木合虽然一脸的困惑,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照做了。
正如预想的一样。
沙木合是用右手抓握腰带。
平常人可是用惯用的手做着随兴的动作。
习惯右手的人,刀鞘挂在身右,拔刀不方便的,龙承烈自家在弩箭之外,上阵拼杀时用的就是战刀,自然知道其中的别扭之处。
左手抓住刀鞘,提起,递往右手,右手抓住刀柄,双手分离,战刀拔出,或劈砍,或挡格,这才是正常人惯有的动作。
可是他却挂在了身右。
事出反常必有妖。
经过百木寨中两次诱敌,又有了右锋反诱成功的解说,龙承烈知道了,两军交战中,任何一处别扭,都是战阵中的疑点,其背后怕是都有些不为人知的深意。
而这深意,往往便是对手的杀招所在。
他要做什么。
必须查探出其中的脉络根由。
慢慢退后了两步,默立着,抬起左手伸向右肋,又抬起右手伸向左肋,体会起疤面护卫顺手的动作。
他是左手刀。
两三下之后,龙承烈心中陡然一凛。
探头再看向疤面护卫时,恰好那人倒换着双腿的重心,抖动着右腿,正做着疲累了腰腿的模样,落下时,却是向右踏出了半步,刚刚闪掉了斡图达鲁使者的遮挡。
再看向左手。
垂在身侧,背在身后,因为身子的遮挡,看不清手上的安排。
右脚在前,左脚在后,踩的可是随时暴起的八字步。
闭上眼睛,依着这般的站立姿势和动作,在脑袋里默想了一下疤面护卫可能的动作。
疤面护卫在寻找机会捉了风叔!
他抓住腰带的右手是在掩饰,毕竟大多数人都是用惯了右手。
在他心中怕是把风不破当做了右锋的主将,存了擒拿之后换得那里颜的谋划!
甚至可能还要以此为要挟,通过风不破,迫降了右锋的人马。
而风不破明显是没有觉察出其中的异样,一份心思都落到了使者的身上,压根就没有觉察出疤面护卫的动作,更没从动作中判断出对头的心思,满脸的轻松。
便是达里忽几个,也是松松垮垮的烂泥架势,根本没有一点应对的准备。
五六步外,立着的两个长枪手甚至把长枪当做了拐杖,双手拄了,与立在一处的褚天光一起,满脸的嬉笑,正向着斡图达鲁人使者指指点点。
一派的轻松模样。
浑然没有大祸临头的觉悟。
第二十七章 诡异(新书推荐的最后一日,求…[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