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右锋索取要补偿。
龙承烈气乐了。
也不知道右锋的哪个神人,还没见面,便将这信使的脑汁泄去了大半。
“问问他,他想要什么补偿……”
沙木合问过之后,随着信使的回话,面上慢慢升起了敬佩的味道。
“他要咱们送他去见赤巴拜,他要留下来,服侍他的主将……”
竟是打着这个主意。
倒是一条忠心耿耿的汉子。
那些正在耍弄余下两个的兵们,都停了手脚,看向三人时的目光中都生出了敬重。
“告诉他,那不可能,也用不着他显示忠心,赤巴拜我们自会安置……”
龙承烈不想理会这傻子一般的想法,赤巴拜的慈悲心已经戳透了他心中的柔软,现下又来个忠心的,欲要将自家的小心肝捅出一串窟窿不成。
摆手拒绝了。
沙木合将话翻译过后,信使立时变了模样,蹦跳起来,直扑过来,似乎是抱着擒拿下龙承烈的主意。
刚刚有所动作,却被几个兵抓扯住了,这几个在战事结束之际,就撇了自家冻脚的布靴,剥了斡图达鲁人的牛皮靴子套上,脚大鞋沉,在膝后猛力一踹,将信使踹跪到地上。
信使仍不肯老实跪着,挣扎着要爬起来厮拼。
“沙木合,与他说,他若要继续如此胡闹,我即刻在他面前砍了赤巴拜的脑袋……”
一旁站着一直冷眼瞧着信使的风不破忽然焦躁起来,吼叫道。
“信使说他想与赤巴拜见一面,可否……”
“让他去吧……派两个人跟着,收了他的刀子……”
风不破有些失态的烦躁,连连摆手,一副厌倦情状。
“风叔,你怎生如此模样,可是身子哪里受了伤么……”
押走了信使,龙承烈将风不破扯到一边的空闲处,低声问道,前后查看着。
在龙承烈的心目中,风不破素来是沉稳如山的性子,此番做派,完全不是应有的模样。
“莫要瞎猜,就是被那个赤巴拜惹的,一条没遮拦的好汉,一个爱兵如子的军将,如何偏偏就是个斡狗子……”
风不破叹息着说道。
看着赤巴拜在军卒中的威望,莫名就想起了老爷子。
老爷子离开军营时没在身侧,没有看到川黔中路军中的情状,但是自家返回大营,见过相熟的兵将之后,那些人的的伤悲可是看得清晰,对着自己,个个都是一副苍天不公的怨恼模样。
有个别的军将甚至说出造反一类的言语。
但是想要问清缘由,却是一个二个的闭紧了嘴巴。
也就是那时,风不破才觉察出龙平沙突然致仕的蹊跷。
“去安排一下吧,莫续里和肩膀有伤的那个。就不要去了,起了冲突,他俩身子不灵便,莫要陷进去了,我缓缓就好……”
“顺便让沙木合把那里颜筹措赎金的信笺交给那个中箭的百长,那人还算是个耿直性子……”
风不破说。
在情义一项,风不破原本并不看重,但是经过信使这一番折腾,反是让他警醒起来。
军将不但是要在战阵中战胜敌手,更要设法将兵们凝结起来,战力为矛,情义为盾,这般的军伍才是无敌的存在。
论起来,小烈儿这点上就做的不错,至少比自家强。
看着在远处,在拦阻莫续里前去百木寨的龙承烈,风不破有些欣慰的笑了。
风不破没有注意到,被剥了盔甲,扔到俘虏堆里的那里颜也在看着自家旧日部属,眼中若有所悟。
细月东挂,位置偏南。
该是亥时时分。
原本四下零乱着亮光的百木寨中,火把的光亮在逐渐凝集起来。
聚成一片之后,南门忽然打开,十几个斡图达鲁兵士举着火把,扛出了大捆的柴火。
堆成前后摆放的四堆,兵们点燃了柴堆。
一片通明中,一队队斡图达鲁将卒鱼贯涌出,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寨门前。
远远的,传来斡图达鲁军将的呼喝声。
随着呼喝声,所有的斡图达鲁兵士齐齐双膝跪地,向着青石坡的方向连连叩拜。
“……”
军将一声吼叫之后,兵卒们也齐声呐喊。
雄壮、粗犷,也隐隐透着悲伤。
喊声震碎了黑暗,将周围夜栖的鸟们也惊吓起来,墨蓝天际的背景中,陡然显出大团的黑色剪影。
“他们在喊什么……”
龙承烈问向了扶着赤巴拜的达里忽。
“他们说,愿赤巴拜在天神爷爷那里睡得安详……”
赤巴拜静静的立着,看着火把由方正变成长条,继而慢慢的散乱起来,一点点的向北而去。
面上无喜无悲,一派的宁静。
只是在被搀扶着,走向两匹马搭出的担架时,才醒悟过来一般,转回身,向着龙承烈露齿一笑。
“说好了,亲手送我上路……”
一件生死大事,竟是说的直如赴宴样的轻松。
第三十四章情义何用(给点评论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