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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乌南(上)[2/2页]

将者无歌 海中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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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害。
      城东的花家巷秋日里起了大火,除了花家那十几亩的宅院,其他都烧得干净,正想着明春在那五十亩的土地上规整出几片宅子,做了城中县学以及收留鳏寡孤独的恩义所,却不想,兵部和户部联署了文书,将之征用了,做了连接吉州与庆州间转运粮草、军械的仓储。
      这且不算,糟心的还有那些过路的军兵。
      那些杀不绝的贼军汉就改不了一副贱性,这些时日,城外可是被他们好一通祸害。
      武胜军只在城外呆了一夜,临近军营几个村子的鸡犬就没了声息,全被那些饿死鬼偷着吃了。
      吃就吃了,还祸害。
      都是小户人家,没什么金银孝敬,就被砸了锅灶水缸泄气
      武胜军开拔的第二日,军营周边八个村子就有十几个受辱的女子,或者跳井或者悬梁,全了贞烈名声。
      武胜军如此,其他军马也好不到哪里,落脚在哪个村子周围,哪个村子就是倒了巨霉。
      如今,但凡是有兵经过,远远地旗号一闪,不但路边,便是远离官道的村子,男女老幼都会跑了个干净。
      城中还好。
      因为知道自家军马的脾性,武胜军上来之际,自家穿了官服,立在了城门口,那些贼汉也是畏惧了文道正气,除了统兵军将被邀约到城中的绿风楼中灌了一肚子酒水,又打发了十几个女子身前身下的伺候了舒坦,其他的,眼瞅着城中的热闹,只能咽着口水,转回了屯住之所。
      麻烦的是勇烈翼。
      据说是勇烈军新募的兵卒,要在乌南整训,又担了守卫转运仓储的责任,如此,不但在城外安了军营,城中也征了房屋,做了中军本部。
      过江龙好惹,坐地虎难驯。
      勇烈翼入到乌南以来,虽没有什么逾矩举动,但是小偷小摸的蟊贼行止却多了不少,月初的时候,还有军卒偷了城中布店的半匹绸缎,却让商家抓了个正着。
      那时说是勇烈翼的主将没来,也就没办法找寻了主事军将规劝了,令其约束兵卒。
      日盼夜盼,两日之前,领军主将来了,却是扎入了军营,足足待了一整日,直至前一日的上午,方才入了中军宅子。
      却是连拜访自家这个知县的意思也没有。
      无奈之下,他李仲德只能做了折节之人,矮了颜面,令手下的衙役持了名帖,去往做了中军所在的花家大院,邀约了那个主事军将。
      原本将宴席定在县中排名第一的青楼绿风楼中,只是由县衙去往绿风楼的路上,一路的雪色却将李仲德心底的文士风流挑逗起来,而且愈发的强烈起来,终于在到了绿风楼的门口之际,李仲德派了个家人去往花家,将饮宴的地点移至城外老人峰上的近水亭中。
      自然,在赏雪吟风之余,这番安排也有李仲德展示自家治下祥和富足卖弄政绩的一点点私心。
      不过让李仲德难过的是,那个名叫龙承烈的勇烈翼司马似乎窥破了自己的那番私心,由未时等到时下的申时时分,天色已经开始昏黑了,却一直不见踪影。
      素银裹就万里目,金玉捧出寒香来。
      无聊中,李仲德勃发起了诗兴,可惜,无头无尾的仅仅思谋出两句,陡然窜出的灵感就如同倏然而起一般,消退了。
      便有些烦躁,连一旁绿如的琴声也有些刺耳,将手中已经半凉的茶杯放到矮几上,借此打断了绿如的弹奏,便坐到了靠椅上,闭上眼睛,无意识的捻着唇上的胡须,捕捉起脑际间那倏忽而来又倏然而去的诗句。
      “东翁……”
      隐隐探寻到脉络,正欲抓紧之时,却被打断了。
      是师爷康立。
      康立的年纪比李仲德年长五岁,未到乌南之前,一直在京中打着游学的名头厮混。
      闻听了李仲德欲要前往乌南任职的消息,康立便毛遂自荐,跟随过来,做了师爷身份。
      康立虽然才学有限,十几年前中了秀才之后便再无寸进,但是做人办事却极是圆滑老到,远不是李仲德这种自幼便沉浸在诗书中的人物可以比拟的。
      李仲德能在乌南立住跟脚,又能得了民生政绩,康立背后一番黑白运作也是立了不少功劳。
      乌南建了转运仓之后,李仲德便保荐他做了管仓大使,弄了个九品下阶的官身。
      “东翁,这龙承烈忒有些拿矫,申时了,既不见人影,就连述说理由的下人也不打发来一个……”
      顺势坐到李仲德身边的靠椅上,康立依旧有些恼怒:“五品中阶的将军官职很大吗,莫说还不是您的上官,即便是,也不该如此怠慢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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