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着闷头擦拭马匹,觉察出异样之后,频频抬头,却不敢正眼对视。
愈发的可疑了。
风不破却开起了玩笑。
“风叔,咱们敲山震虎可好……”
“可……”
“拿了他……”
有了风不破的定论,龙承烈的胆气立时雄壮起来,一指那车夫,呼喝道。
喊叫过后,抽出战刀当先奔出。
因为是要赴宴,众人都卸了铠甲头胄,换了寻常的民衣,但是军牌和刀剑这吃饭的家伙人人可都带了齐整,随着龙承烈的一声呼喝,诸人立刻向着那车夫奔行过去。
疾行中,却是心有灵犀一般,一个个寻了自家的位置,散出了包抄的龙爪阵型。
一直用眼睛余光瞄向众人的车夫见了,立时慌张起来,手臂一抬,掀了车轭,便将马头扯向自己,欲要爬上马背。
一份罪人的名头算是落实定了。
还未等爬上马匹,因为沙木合的提点,早就提防他登马逃走的龙承烈手臂一抬,手中的战刀被当做了暗器,直直的抛去。
车夫爬上了马身,可就是将自家胸膛送到了刀尖之下。
摔了手中缰绳,车夫转身拔步便向甬道深处逃去。
“追……”
正在闲谈消磨时光的一众车夫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傻了,一个个呆立着,如同被施展了传说中的点穴定身之法,便是一张张大嘴,也都忘记了收拢。
“勇烈军办事,闲杂闪开……”
褚天光呼叫着,却不管那人是否存了闪开的心思,当先冲撞过去,接着便是百里复……
沙木合却是一把扯住了马的缰绳,翻身爬上没有鞍鞯的光背马身,略略看了看周边的地形,一点马腹,沿着来时方向,急奔而出,欲要兜转到前面,断了车夫的逃路。
勇烈翼的一众都跑过了甬道尽头,车夫们方才从呆傻中醒转过来,相互点数着人头,却发现少了一个,仔细查看,却发现地上躺了一个。
却不知道被勇烈翼的哪一个直接撞翻了。
“日你娘啊,好端端的道路不走,非要把老子当了踏脚……”
被扶起之后,那倒霉车夫向着甬道尽头叫骂道。
显然,不止是被当先的撞翻了,后面跟随的诸人也找了捷径,由着从车夫中开出的道路,径直从他身上践踏过去了。
“傻了不是,能听见的……”
一份提醒的言语还未消散,甬道那边,便回响起了褚天光的回骂。
“狗日的,你且等着,爷爷收了那蟊贼,回头再来消遣你……”
在右锋中,褚天光可是受尽了众人言语上的欺负,偏生却不好动了拳头,时下这碎嘴车夫可是给他寻了把柄,一路追撵逃走的车夫,还不忘在讨回口头上的好处。
更是使了平素不敢的威吓言语。
倒是把那倒霉车夫吓得,脖子一缩,径直钻进了阴影里,不肯出来,再也不敢言语,却是连自家的呼吸声响都嫌大了。
众车夫也都闪躲到了与那倒霉蛋儿远远的角落,悄悄的议论起来。
“哪来的军汉,这般彪悍的紧……”
“看看当先两个,巨灵一般的人物……”
“光背马也能骑得利落,什么军马这般厉害……”
“跑的那个是哪个,以前没见过的……”
“见没见过倒是不打紧,只盼着他能逃得久些,回头那巨灵神转过来找寻白碎嘴的麻烦,可别把咱们瓜扯进去……”
龙承烈一众虽不想找寻了众车夫的麻烦,但是老天爷貌似却要遂了他们意愿。
逃跑那个车夫太他娘的滑溜了。
水中鲶鱼一般,还是身上抹了粘液的那种。
虽然身形粗壮,但是身手却是不相称的敏捷。
论说起来,车夫显然是不甚熟悉乌南的道路,有两次钻进了死巷子中,只是见机得早,凭着自家的身手,窜出了众人的围困。
交了两次手,一次是杜季成,一次是龙承烈。
杜季成一刀劈过去,车夫顺着刀势翻身闪躲,临近落地之际,却是一个扭身,将杜季成做了遮挡众人的盾牌,矮着身子,挨了百里复一脚,借着那股力量,直接翻滚出了众人的包围。
似乎是在欺负龙承烈力弱,用衣袖中藏的铁器接了一刀,之后,在百里复持刀挺近之时,又钻进褚天光的裆下,屁股一拱,将一副粗大身子撞了个摇晃,自家则借着反力,一路翻滚,脱逃而去。
脚力也好。
追撵了两盏茶的时间,不但是龙承烈,便是褚天光喘息也是急促,可那车夫,一路翻滚窜爬,可是身形却没有丝毫的凝滞。
也幸亏乌南道路城小,街巷连通较多,又是昏黑的寂静时分,路上行人稀少,有众人奔跑的声音指引,沙木合借着马匹的便利,屡屡断了车夫的逃路。
闪过一处昏暗的巷子,车夫逃到一处宅院的灯笼之下。
远远地,一队骑兵迎面飞驰行来。
“截住那人……”
见了那队骑兵,龙承烈呼叫道。
第八十章 敲山震虎[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