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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暮把帕子往脚边随手一丢,冷笑道:“不必客气,一人一件,我这人做事一向公道。”
      有什么不敢的?
      将军怎么样?杀气腾腾又怎么样?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别人都要踩到她脸上来了,她凭什么任人拿捏?
      她留在陆家是筹谋复仇的,又不是来自甘下贱的。
      “呵。”一声冷笑从阶下传上来,陆省眉峰凛起,他手背上青筋暴起,方才他反应敏捷,劈手把黑衣打落一边,手上却无可幸免,沾染些黄褐色的不明物。
      他凝视着薛朝暮,唇角微微上扬,倏地挥手一劈,一道黑??的影腾空而起,精准地往薛朝暮身上打。
      薛朝暮猝然愣了神。
      她在薛家养尊处优,千恩万宠,不管做了什么事,薛彻最多是骂她两句,何曾被人碰过一个手指头?
      电光火石之间,黑影已经要落到她眼前,她陡然扬手去挡,但下一刻,鞭子的力道化为虚无,断在空中。
      华阳挡在她面前,捉住鞭子的一小节,和另一端的陆省对峙。
      陆怀远又一次不动声色地收回自己伸出一半的手,许是觉得尴尬,下意识去摸自己手边的茶盏,手扑了个空,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院子里,索性手碰了碰鼻尖,展开折扇掩饰地轻咳两声。
      他没料到陆省会对发妻出手,但华阳似乎早有准备,才抢在他之前,刹那间阻断劲道十足的黑鞭。
      这一鞭要是真的落在她身上,恐怕她不死也要去半条命了。
      华阳扬手一甩,鞭子就如水蛇般缠回陆省手掌:“虐杀发妻,你是要上公堂的。”
      薛朝暮雪白的小臂上,衣袖滑落,错综的伤痕又一次暴露在空气中,她定神看清陆省手上黑鞭,又看看自己手臂,一股隐火油然而生。
      她平生最恨打女人的男人!
      她臂上伤痕交错,不正是道道新旧鞭痕错综交叠?
      有力气不抛洒在战场上,杀敌护国,倒是阴气森森地躲在后院打女人出气?
      “废物!”薛朝暮放下手臂,脱口而出。
      陆省手上动作一顿,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薛朝暮毫不退却,声音提高几分,不偏不倚地落在院中所有人耳边:“废物。竟然缩着头在后院打女人?活该你断了双腿,你这样的人站到北边沙场,北边沙骑杀你都嫌脏。”
      院内众人一时间整整齐齐地愣住了,旋即揉揉自己的双眼,把薛朝暮上下看了个七八遍,还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这还是原先的大夫人吗?
      良久,才有几声微不可闻的低语传出来:
      “她......她竟然在骂大公子?!”
      “她不是一向心甘情愿跪在公子面前,求着公子打她消气吗......”
      闻言,薛朝暮一阵头晕眼花,心底激起千层浪......
      竟然还有人上赶着跪在这废物面前找打?
      这不是......这不是有病吗!
      而阶下“废物”俨然已经无可救药,他眼底幽光森森,像是彻底被激怒,扬手就要再来一鞭。
      这次薛朝暮不偏不躲,华阳就在身侧,她断不会袖手旁观。
      果不其然,鞭子招展在半空中,倏地落下,响亮地摔在地上,抽出一条刚劲的痕。只是,出手的不是华阳。
      而是行过一礼后,就再没有过什么动静的陆怀远。

第7章 出手相护[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