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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朝暮怀里抱着琵琶,对着面前的波光粼粼的湖面盯了半晌,指拨弦动,玉珠滚盘的音律从指尖潺潺流泻而出。
      邓遥爱抚琴,每每练成什么新曲子,都要给陆怀远弹上一曲。
      曲听人心,弄曲人总是不可避免在曲中透露出自己的心绪,琵琶声嘈嘈切切,弦音交错。
      阿朝有心事。
      陆怀远靠坐在树下,两人的影子挨在一处,他悄无声息拿走没喝完的酒坛,烈酒顺着喉咙缓缓滑下去。
      等到陆怀远喝干净最后一口,薛朝暮负气地把琵琶丢进他怀里。
      “这琵琶不好,没我的好。”
      陆怀远把琵琶放稳,侧着身子给她挡风:“我记得你说你不会琵琶。”
      薛朝暮疑惑地着看过来:“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万寿节宫宴上,薛婕妤曾问过你。”
      “哦,你在说那个。”薛朝暮抿紧唇线,倏地笑起来,声音发涩,“我骗她的。”
      陆怀远把酒坛藏在身后:“为什么要骗她?”
      “不骗她,我就不能回家了,我的,我的酒呢?”
      陆怀远睁着眼睛说瞎话:“被华阳带走了。”
      “真是小气!”薛朝暮埋怨道,“听她诉苦,在这里吹一晚上的风,她连坛酒都不肯留给我。”
      陆怀远想说,你酒量那么差,华阳八成是怕你再喝下去就要宿醉头痛。
      “喝酒伤身。”陆怀远改口道,“我从京城带了武陵春,要是再想喝酒,就让云销来找我,我来陪你,烈酒伤身,以后还是不要碰了。”
      “你不是忙么?”
      “陪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薛朝暮缩回树影下,闷闷地说:“骗人,你都多久没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的生辰要到了。”
      程煦和在陆家从来没庆过生辰,陆怀远还真不知道她生辰在什么时候:“没听伯父伯母要给你庆生?”
      “他们才不知道。”薛朝暮手指绕着陆怀远的袖角,小声嘀咕道,“你给不给我过?三月二十七,我已经告诉你了,你可不能赖掉我的生辰礼。”
      薛朝暮倚靠在树干,酒醺人面红,困意也直往上窜。
      “我想吃千层糕,从前我过生辰,她都会给我做千层糕,我想她......”
      薛朝暮的声音愈发微弱,她乖巧地歪头靠在树边,院外逐渐传来嘈杂声,是前院宾客的宴席散了,等到人潮声消退,陆怀远起身贴近薛朝暮。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眉梢,顺着她的眉骨轻轻滑动,但当下手指就被薛朝暮胡乱捉在掌心。
      “别动。”薛朝暮像是负气地说。
      陆怀远垂臂弯腰,不费什么力气就抄起她的膝弯,把她稳稳抱在怀里,林叶剪影,他们穿梭在茂林修竹间,陆怀远头顶冷光,胸膛暖意盎然,整个人却如坠冰窟。
      “是谁给你做的千层糕?”
      “是。是薛......”
      “谁?”
      薛朝暮没再回应他,她的前额抵着他的胸膛,手里还攥着陆怀远的袖角。
      月云被云销支出院外,煦风轩内很安静,陆怀远给她用温热的帕子擦干净脸,又给她掖好被角,看着她沉睡的面容,心底生出怀疑。
      她刚才想说的,是薛彻吗?
      云销进来的时候,陆怀远正坐在床边发怔。
      “主子。”云销压低声音,“肖大人派人往平昌去了,我已经叫咱们的人盯紧他们,他们要是找到人要动手,我们就先一步把人截下来。”
      “办得好,我已经给师兄修书,他会暗中帮忙寻人。”
      云销说话时低着头,眼神都不敢胡乱看,说完更是不敢久留,就要识趣地退出去。
      “云销。”
      陆怀远叫住他,云销一愣,站住脚步。
      “公子。”
      陆怀远指指自己,像是不想问出口,

第65章 我像薛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