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尤其是脖子,好痛……
她应该已经死了啊,为什么还有感觉?
赶紧就这样去了吧,去了才好好,否则这腌?的日子也不知道要忍耐到几时……
只是听说今年余杭大水比之往年更甚,又生了疫病……也不知小娘还安在否?骏哥儿呢?他还那么小一个……
为什么有股……好腥好臊,呕,什么味道?
神智半是清明半是混沌。她无端想起自己刚从青楼里逃出来的那段日子,那时她只为谋生,却四处碰壁。
好不容易恰逢商队有个丫鬟犯了大错被打了出来,她终于有机会临时应个缝补丫鬟的差事。
路上她跟着这只商队渡水泊、过山岗。即使她听人担保这是数一数二的大商队,队里人的安全是绝对靠得住的,她还是不敢放松。
可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难专找苦命人。
连年大灾、世道混乱,北方的乱民和南方的灾民全涌向都城,而他们这行正是往都城去的。
就在他们连续赶了三天路,庆幸终于找到个野庙歇脚的同时,那些落草为寇的山匪也在暗笑口袋里终于放进来了个肥的。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残肢断臂乱飞,头颅鲜血四溅,好似人间炼狱。
最后只留她们这些女人供那帮恶煞取乐,末了等没肉吃了,再如猪狗一样被当粮食吃。
只郁汝南是个性烈的,虽然长得不算出色,但是那当家的中意,于是就被一直好吃好喝招待着。
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玩物。待到他没兴趣陪她周旋了,那手就如铁钳一样掐住了她的脖子……
对!这该死的山匪头子才又抢了个商队回来,就是这味道,血肉的腥臭味,尸体的腐臭味!
就是这个味道!
郁汝南猛地深吸一口气,前一刻还气息微弱、已然濒死,此刻胸口竟骤然上下起伏,整个人如同一尾刚被丢上岸的鱼一样,剧烈地挣扎咳嗽起来,吓了男人一跳。
“妈的!你他妈,吓死……”男人话说到一半又觉得掉面子,啐道,“妈的,还是老子给你脸了!让你闹!让你闹!”
紧接着郁汝南就被劈头盖脸来了两下耳光,她人还有点懵,一睁眼,世界的色彩混合着陌生的记忆倏然涌入她的脑袋里,几乎要将她头撑爆。
她喉头腥甜,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粗粝的气声,脖子微微扭动便是剧痛,想也知道是被掐了,这具身体的正主搞不好就是被掐死的。
得了,眼下这情形,就算呼救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徒给这贱男人添趣罢了。
好容易头晕目眩的感觉下去一些了,她一边撑着胳膊挪动着努力躲避男人,一边配合着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还一边睃视着手边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
确实有,是一块比她手略大的石块,瞧着很有分量,要是全力冲着头来一下,不死也晕。
但问题是以她现在的力气,只能赌一把,要是石头脱了手,或者没砸对位置,她估计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草,别哭了!”
郁汝南闻言立马噤声,呆愣愣地噙着泪水。
在太阳的阴影下,这男人的脸更显得灰败颓废,浓重的黑眼圈之上,是一对令人作呕的鼠目。
他听她终于不哭了,松了口气,嘴里不知道在嘟哝着些什么,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但他似乎是在顾虑什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突地撸起袖子,眯着眼睛看着手腕上的一条银带子还是什么,好像是在算着时间。
郁汝南来不及也不想再揣测他的神色了,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憋住一口气,撑着身子挪了挪,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够到那石块,哑着那破锣嗓子暴喝一声,耗尽全身的力气,抖着臂膀奋力举起,照着男人的后脑勺就是一击。
那男人也不是木头人,早在瞄到她的够石头的动作之时,瞳孔猛地一缩,就想躲。
但她怎会给他机会,另一双手使出吃奶的力气勾住男人的脖子,死死将他的头按在自己颈窝里。
要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对交颈的野鸳鸯,实际上这玉白的胳膊是死神割喉的镰刀。
“咚!”地一声闷响。
她杀了人。
郁汝南全身战栗,不能克制地发抖,但是危险消除后的安全感又让她前所未有地放松下来,甚至想要闭眼好好睡一觉。
那眼皮刚一搭上,先前被她强行压下的记忆又像洪水一样冲过大坝,在脑海里不断闪现。
尸体……病毒……丧尸……末日?
记忆里的画面太过血腥,饶是经历过人相食地狱的她也有些接受不了。喘着粗气猛地睁开眼,头顶湛蓝的天空让她有一瞬怀疑自己其实是在做噩梦。
但是一阵阵痉挛的头痛又告诉她这都是真的。
她使出吃奶的劲儿推开那具尸体,好让自己透透气。醒了一会儿神后,她又挣扎着站起来,想要尽快离开这里。
一方面,她担心原来那个团队的人见人许久不归,来找她麻烦;
另一方面,那些丧尸会循着血腥味啃食尸体或活人来传播病毒,以她现在的体力,走都成问题,更别说逃跑了,真要遇到丧尸,不如直接给自己打晕等着被啃算了。
临走前,她厌恶地看了眼那瞪得大大的双眼,越看越觉得恶心。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搬来那块石头朝着他脸
第1章 穿越到末世(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