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瑛他们在一边目睹了这一切的过程。
她叹了口气，对吴姐道：“如果你狠得下心来，有她这样的觉悟，我也不拦着你了。”
吴姐见二队那些人疯狂的模样，早就乱了心神，这下冷不丁被崔瑛这么一说，更是惶恐。
她笑得勉强：“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崔瑛不置可否：“没想到我一直敲打的是你，最后走得反而是她。”她摇头笑道：“本来以为是只小鹌鹑，没想到是雏鹰。”
吴姐喃喃道：“是啊，这可是彦哥啊……”
等李彦最后同意郁汝南留下后，她们纷纷过来跟她告别。
“我们今晚就走。”崔瑛打着头过来，“你找的药都给你，分一板退烧药给我们就好，还有一瓶酒精。”
郁汝南点头：“好，你们保重。”
李彦没有出声制止，默许了。
前面崔瑛才和李彦说过不要退烧药了，这会儿却又来询问她，还多要了一点东西。
郁汝南知道，这是她为自己讨的情分，明明是大家合作找的药，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功劳都给了自己，是想叫自己不被看轻啊。
她鼻尖酸酸的，主动去挽崔瑛胳膊，这次崔瑛没有推开。
“你第一次可是推开了我。”她小声埋怨道。
崔瑛本想拍拍她的肩，最后手转而摸了摸她的头：“抗住。”
“好。”然后郁汝南就放开了挽着崔瑛的手。
以后的路她要自己走了。
金甜甜过来拥抱她，哭着数落她：“前面还跟我说，不想这么快和大家分开的……你骗我……”
何一平站在她身后，劝道：“人家也有自己的苦衷。”
金甜甜罕见地没有再斗回去，而是拉起郁汝南的手，哽咽道：“以后我们要是再遇见了，你想回来就回来。我们永远都是家人。”
小闻跑过来抱住郁汝南的大腿：“姐姐！下次见面我会很强很强！你想报仇还是惩罚坏人，都交给我！”
郁汝南的眼前湿润模糊一片，喉头也失了声，只能不住点头，跟他们挥手告别。
吴芸芸是最后一个来的，站在她面前，没有伸手也没有拥抱，只是说了简单几个字。
她说：“我理解你。”
郁汝南迟疑道：“你和我刚来那天早上死掉的那个人……？”
吴芸芸爽朗一笑：“陈虎？哈哈哈，我没事，做给他们看的戏而已。”
郁汝南心下一松：“那就好。”
吴芸芸敛了笑，眼睛微微眯起，像是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
半晌，她莞尔道：“但我确实遇到过这样的事，是瑛姐姐救了我，她给我机会，让我亲手杀了那个人。所以……”
“芸芸——”崔瑛喊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所以，她理解她，如果她执意要走，她们也支持她。
一切尽在不言中。
郁汝南握住她的手，又和她拥抱了一下，目送着她小跑过去。
李午因为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安夫妇围着安慰她，也就没过来。
二队的队员为他们挪开挡作关卡的车子，崔瑛他们是要往加油站去。
何一平食了言，还是开着那辆拉风无比的薄荷绿轿跑。
因为无论他开的车有多低调，加油站那边的丧尸还是必须得面对的。崔瑛就纵容了何一平。
扬起的尘土和轰鸣声渐远，二队的人又叫嚷着把车挪回成关卡，郁汝南微微出神。
“结束了？”李彦似笑非笑道，“这么恋恋不舍，非要留下来干嘛。”
“杀人。”郁汝南回过神，面无表情道。
她也不愿多理睬他，抱着一包的药就往自己睡的那辆车那里走。
二队的其他人左看看右看看，总觉得这两人之间的磁场不一般。
李彦摸了摸下巴，转头看一帮汉子就差把看戏两个字写脸上了，叱道：“弄好了就都滚去睡觉。明天有的是你们好受的！”
说来，二队纪律严明真不是假话。
一开始郁汝南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敢阖眼，后来竟发现那些人都自觉和自己这辆车保持了一点距离。
她细想着李彦出现的点点滴滴细节，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阳光斜射入车厢，照在她的眼皮上，有些刺痛。
她反应过来，猛地一个鱼打挺，头却砰地撞上了车顶。
怎么没人叫她？他们早上动作这么轻？还是她睡得太沉了。
李彦过来敲她窗户，她赶忙开门。
“洗漱下吧，他们猎了些兔子。”
“怎么是你过来？”郁汝南头还有点痛，正心烦意乱着，说话不自觉地就不客气起来。
李彦斜了她一眼，懒得说话。
郁汝南放下揉脑袋的手，睁大了眼：“人呢？……兔子，你们，已经……？”
这速度也忒快了点。
“药。”李彦言简意赅道。
“你们有测体温的吧？”郁汝南问道。
李彦道：“有。39°以上再让他们吃，不会浪费你的药的。药呢？”
郁汝南还想说，又想这李彦已经够忍让了，她还是到此为止比较好，就把药拿了出来。
“你带我去发药吧。”
李彦眉毛微蹙，看了她一眼，尽是不耐，半晌，才道：“走吧。”
郁汝南就抱着药亦步亦趋地跟着。
“都是看在阿瑛的面子上。”李彦冷冷道。
“是，毕竟小李还得靠阿瑛照顾。”郁汝南接道，语气无波无澜，却不软不硬地小呛了他一句。
“你倒是个聪明的。”
郁汝南大着胆子猜测道：“你其实早就好了吧，故意躲着不出来，就想赌一把我们会不会来？”
“继续说。”
李彦背影高大，像座山一样，郁汝南走在他后面，连太阳都少晒了一点。
她看不见李彦的神色，斟酌着词句，忐忑道：“你根本就没去加油站，太危险了。而小李担心你，阿瑛早有离开的想法，只要你一直猫着，我们一定会来找你。”
“嗯。”李彦在一辆车边停下，敲了敲玻璃，“朱呈，怎么样？”
“我还能扛！你先去看别人。”朱呈声音嘶哑，但是精神还不错。
他们就去下一辆车。
“如果我们带了药，你就直接像现在这样，赌一把。如果我们没有，就鼓动我们去加油站，那里肯定有药。”
“差不多吧。”李彦淡淡道，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好恶，就好像他们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
郁汝南跟着他，走着走着，发现是去收费亭那边，奇怪道：“我们到你车这里干嘛？”
李彦扭头，弯了弯嘴角：“你知道得太多，杀你灭口？”
第17章 水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