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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6 章 第 136 章[1/2页]

辗转思 八月薇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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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约昨日才出了城,并不是往别处,而仍是去了青叶观。
      陆机正在打坐,白色的道袍搭在蒲团上,犹如一朵莲花端静。
      庾约没打扰他,只站在玄真殿外的银杏树下,看着满树金黄叶片在晚风中摇曳。
      等到陆风来出殿,庾约的姿势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他手中捏着把沉香骨的折扇,缀着一个小小地如意荷包坠。
      身上雪青色的缎袍在黄昏的余光中色泽转淡,衬着清雅古式儿的容貌,叫人观之忘俗,心生倾慕。
      陆机默默地看了会儿,点头道:“你这人,不来修道真是可惜了。”
      庾约并没因为他的突然发声而惊讶,转头看向陆机:“可惜什么?”
      陆机说道:“你做事无有不成,你若专心修道,造诣自然比我更高不知多少。”
      庾凤臣淡淡地一笑,握了握手中的沉香骨扇子:“你不怕,又出一个道门的败类。”
      陆机听了这话:“那第一个败类,难道是我那孽徒吗?”
      庾约想了会儿:“我可没这么说,如今连我都不敢惹他了。”
      陆机抬眸,另有所指似的:“不做亏心事,难道怕那小子无事寻衅?”
      四目相对,庾凤臣眸色暗暗:“你这是在替他不平出头呢,还是在旁敲侧击?”
      陆机摇摇头:“我可是出家人,不管你们红尘里的事,只是闲谈罢了。”他想了想:“你怎么这会儿又来了?又遇到了难事?”
      此刻,一枚银杏叶子晃晃悠悠从头顶飘落,庾约将所握的扇子单手打开,向上一接,那银杏叶便飘飘荡荡地落在他的无字扇面之上。
      庾约看着那恍如尘埃般的金黄玲珑叶片,衬着雪白扇面,倒像是一副极雅的画。
      他却无心欣赏:“心不静。”
      “是为了……”陆机将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挥:“家事?”
      庾约盯着那银杏叶卷翘的弧度,竟让他想起前日星河褪去中衣,露在他面前的那圆润可爱的小小肩头,以及她低头侧着脸,那很长的微微眨动的眼睫。
      仿佛这叶子烫人似的,庾凤臣手一动,沉香扇闪电般抽离。
      那银杏叶片仿佛还没反应过来似的,在空中又顿了会儿,才缓缓落地。
      “我好像,”庾约望着那落地的叶子,无数片叶子堆叠在一起,每一片看着都一样,可其实每一片都不同:“做错了。”
      “你指的什么?”陆机问。
      他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半晌,才道:“我,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陆机眉头深锁,突然:“哦?只是动了念头?”
      庾约唇角抽了抽,回头看他:“你什么意思,这是你修道人能说的话?”
      陆机非常无辜地:“无量天尊,贫道并没说什么啊。”
      庾约的脸上才多了几分笑意,哼了声:“亏你还叫我修道,我看你也不是个正经的道士。怪不得李绝会那样,大概是信王从一开始就选错了人。上梁不正下梁歪。”
      提到了“信王”,两个人短暂地沉默了片刻。
      “这可却歪不到我身上……”陆机失口说了这句,抬头看了看天色:“今晚上仿佛还会落雨,到里头喝杯茶吧。”
      次日早上,府内的人来送信,甘泉急匆匆进门找庾约。
      听甘泉把府里发生的飞快说了一遍,庾约盯着他,没有立刻开口,仿佛在确认是不是真的。
      甘泉的眼神凝重而掩着忧虑,不容置疑。
      庾约深吸一口气,站起来才要走,突然回头:“去叫上陆观主。”
      甘泉一怔,但也没有问原因,忙去找陆机。
      陆机竟没有推辞,两人一同出了青叶观返回。
      他们先回了国公府,而在还没进城之前,星河已经进宫去了。
      看到李绝跟星河一同出现,庾约的脸上仍是没什么表情,就仿佛司空见惯。
      皇帝打量着在场几个人,却问李绝:“不是让你去上书房么?怎么又晃过来了。”
      李绝道:“回皇上,是听说我师父到了,特意过来见一见。”
      陆机瞥着他,见他竟不避嫌疑地仍站在星河身前,就知道自己只是个临时的挡箭牌。
      皇帝也知道责问他或者质询,都问不出什么话来,所以只看向星河。
      星河脸上的掌印已经消退,但仔细看,仍能看出来那若隐若现的轮廓。
      在场的没有哪个是傻子,自然也都看到了。
      她跪地:“臣妾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皇帝刚要开口,因为这个巴掌印又停下来,琢磨片刻才道:“起来说话就是了。”
      星河垂头:“是臣妾没有看好孩子,导致闯了大祸,臣妾不敢起身。”
      皇帝叹道:“到底如何,还不知道呢。等庾爱卿跟陆观主说完了,你再请罪不迟。”
      星河听皇帝的话锋不对,这才先行谢恩起身,有些踌躇地看向身前的庾约。
      庾约却并没有格外看她,平静如水。
      皇帝道:“你已经见过皇后了?皇后怎么说?”
      星河俯身:“回皇上,臣妾先前已经向娘娘请罪,娘娘十分震怒。”
      皇帝道:“这也难怪,他可是对于侧妃的这一胎寄予厚望啊。对了,事发的时候你不在?”
      “臣妾正另外有事,故而不在现场。”
      “那……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一般的?”
      星河不太懂皇帝的意思,询问般看向庾约。
      庾约一停:“皇上面前,只管实话实说就是了。”
      “回皇上,”星河回想着:“倒也没有什么别的,就是,就是佑儿年纪虽小,突然去撞侧妃,却也很是古怪,臣妾不是一心维护,只是觉着、觉着有些蹊跷似的……求皇上恕罪。”
      她很担心这些话会让皇帝觉着自己在推卸责任,反而变本加厉惹怒了皇帝。
      皇帝却不动声色地:“还有什么吗?”
      星河皱着眉,实在想不到,但皇帝没动怒,或许不算太坏:“当时情形慌乱的很,臣妾实在想不到,只好似、佑儿像是受了惊吓,一直说什么虫虫之类……”
      皇帝瞥向庾约跟陆机,终于道:“凤臣你说罢。”
      庾约应了声“是”,才道:“臣得到消息,跟陆机一块儿回了国公府,也问过了臣子,毕竟年纪小,又受了惊,未免语无伦次,但也叫嚷过什么虫儿。”
      一般人很容易就把这个,当作是小孩儿的呓语,混过去了。
      不过庾约是个七窍玲珑的人,到了事发的琴室,因只顾庾清梦去了,地上那被打碎的兰草花盆也还没有人敢来收拾。
      庾约问明了丫鬟跟嬷嬷当时的详细情形,他站在佑儿当时所站的地方,若有所思,突然蹲下身子。
      在那一堆兰花跟泥土瓷片之中,他仿佛看到了一点细微的活物的痕迹。
      李绝本来是跟着星河来的,一是星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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