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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员外疼得脑门上冒了一圈虚汗,沾湿了头上红色的床帐,他左腿半屈着,右膝跪在地上,身体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歪在床边。
      嘴被堵着,只能含糊不清地呜呜求饶。
      黎落用被子角盖到他手指上,拿脚踩着,把刀拔了,刀锋横在他脖子上,不过一指远。
      她不与人为恶,是不与恶人为恶。她不明白,明明她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总有人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
      黎落唇色失血,一双黑眸却清醒得异常,她冷声道:“带我出去。”
      “唔唔!”张员外连连点头,动作还不敢太大,他左手攥着右手的手腕,扎了个对穿的右手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
      黎落把刀拿远了一指:“我松开这床帐,你不许乱叫。”
      “唔唔!”他忙不迭地点头。
      头上的红帐被撤了下来,他嘴里的袜子也一并掉了。
      袜子刚一掉,张员外求饶:“别杀我!我给你赎身!”
      没了桎梏,他左膝一软扑通磕到地上,活脱脱一副双膝下跪的样子。
      “我给你赎了身,你就自由了!就不用再待在这儿!而且赎完之后,你的卖身契我立马交给你!”
      他把黎落当成窑子里想当贞洁烈女的那类人了。
      黎落从他乱七八糟的话里大致能猜出来个七七八八,她也没解释,把刀往前一送:“闭上眼睛转过去!”
      张员外也不敢懈怠,刷地把眼睛闭上了,但是没敢转,他颤巍巍道:“姑奶奶,刀……”
      话多!
      黎落抓住他肩上的衣服一扭,一把推过去:“老实站着别动!要不然我手里的刀可不长眼睛!”
      他倒也听话,老老实实地背对着黎落一动不敢动,连嘴也绷得紧紧的。
      黎落一边注意着他的动作,一边找能用的东西。
      她背上黏黏糊糊的,不用想也知道后背已经被血染透了。
      房里有一套干净但是轻薄的衣服,就质地来看,单穿的话隐约能看见身体曲线,因此也较为宽大,直接罩在身上也不显得突兀。
      看了看那人略显富态的背影,黎落不放心,思来想去,她轻步移过去从背后将他打晕了。
      张员外肥硕的身子顿时像个戳破了的皮球一样倒了下去。
      黎落这才敢简单止血,拿过那件衣服罩上,遮住了后背的伤。
      张员外是个有钱人,每次过来身上带的银子都不少,钱袋子沉甸甸的,一袋黄金。
      黎落把他全身上下搜刮一空,匕首也拿走防身用了。
      门外没人,黎落观察了片刻闪身出去。
      外面的景象和她之前来醉芳楼的时候完全不同,她完全摸不着出路。
      扫了一眼外表普遍布置简朴的房屋,黎落暗道,这里应是醉芳楼偏僻一点的后院,供下人歇息的地方。
      几个方向都有路,她凭直觉随便选了一条。
      事实证明,当有几个选择同时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的选择往往都是错的,就像考试时胡乱蒙的选择题一样。
      譬如现在。
      那条路越走越熟悉,等黎落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前面不远处传来两道不知道低声议论着什么的男声。
      声音压得低,模模糊糊的听不清,但是声源很近,在前面屋子的拐角处。
      进不得,退不得。
      黎落一急,直接开门闯

第156章[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