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记录

设置 ×

  • 阅读主题
  • 字体大小A-默认A+
  • 字体颜色
    沈清未下手很轻,割的伤口不深也不大。
      细长的刀口上,鲜血一点一点努力汇聚着,好一会儿才能聚成一滴,飘飘摇摇坠入酒壶中。
      因此等待的这段时间十分漫长。
      沈清未跪在榻下,一直掌着床上人那只胳膊,害怕他痛,害怕他醒了会哭,然而故怀杏没哭,他自己眼里倒是凝起泪来。
      他怕又怎样呢?总归还是这么做了。
      在一片昏暗中,他的目光不敢乱瞟,只是低头盯着自己手里攥住的那只手臂。
      血珠儿无声无息的落着,坠入壶内时发出“嗒”的一丝声响,它与其他血珠汇聚,它与其他血珠融合,一滴接着一滴。
      它们都陨在他师父手里。
      它们是他师父心中另一个人的命。
      五盅血并不足以压倒一个人的命,最多只是能让那人感觉自己身体里缺少了一丝生机,无力的昏沉几时。
      倘若沈清未要,故怀杏一定会给。
      不要任何代价的给。
      但他偏要偷偷拿,偷偷拿去用在旁人身上。
      沈清未瞒着、骗着,他有自己的考量。
      他希望故怀杏能一直这样乖巧的、听话的跟着他,不去想一些莫须有的东西,把自己搞得一身魔气,一身戾气。
      也正是因为故怀杏这样敏感、这样不安、这样多疑,他才不敢把实话说给他听。
      瞒着也好,瞒着也罢……
      他的小崽子本该这样依赖着他的师父的。
      他会赶在天亮之前,把一切都处理完毕。
      酒壶中的血渐渐够了,沈清未终于抬眼,看着还未醒的故怀杏,松了一口气。
      那日朝他挥鞭的时候,可比今日狠了太多,可今日这一小片刀伤,却比那日的血肉模糊来得更扎眼。
      沈清未紧盯着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低下头,再次轻吻上去。
      殷红的血渍沾在唇边,紧接着血腥气充斥鼻腔,他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那伤口。
      那是任何动物抚慰幼崽时都会做的事。
      直到伤口不再往外渗血了,他才起身离开。
      门再次被阖上。
      故怀杏不是他,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现在只知道他的师父,他明日要与之成亲的人,冷着脸骗他,含着笑哄他,给他下毒,取他的血。
      他的师父现在又要揣着那壶血,去到不知道何处。
      为了谁?
      他不清楚,但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
      故怀杏从榻上起身,盯着自己的手腕看了一会,伤口处湿润温热,比起那人本身的温度来说倒是高了不少。
      他忽然伸手攥住那只手腕,原本已经不流血的伤口崩开,似乎撕裂的更大了。
      血水一股一股的流出来。
      比方才更汹涌、比方才更残暴。
      这样才对啊……
      他的好师父怎么会在那时候心软呢?用刀划那么一个小口子,跟被兔子拱了几下没一点区别。
      明明这样血会流得更快一些……
    &n

他的小崽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