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柯眼底寒意深重。
他没有想到，在他的领地内，乔念居然还是出了问题。
他问坦木道：“解药呢？去哪里能找到解药？”
坦木抖的越发厉害了，他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流霜对于花妖来说就是不治之症，没有……解药。”
或许因为迟晏此刻情绪太过激烈，闪电猛然落下，惨白的光照亮了众人身后的乔念的脸。
她是被雷声惊醒的，不知发生了什么，出门查看情况，没有想到居然会听到坦木说的这些。
迟晏最先发现了她，他金眸当中映着那个小小的影子，其内情绪翻滚，有悲伤也有绝望。
“念念，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
梵柯也走上前，语气沉凝，带着颤抖。
“水源出现问题，是我的失误……”
夜枭更是红了眼圈，满面自责。
“是我的错，我没有发现那些人在上游做的手脚……”
他们都以为乔念会惊慌，会害怕，会难过的哭出声。
可出乎意料的，乔念很平静，她甚至还软软的开口，去安慰其他人。
之后她看向坦木，问：“我还有多少时间？”
坦木沉默半晌，才道：“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啊，好短暂。
但也足够了。
足够她好好安慰迟晏，也足够她拜托樊柯想办法留下迟晏，看住迟晏不要发疯。
——
之后的很多天时间里，乔念的状态都很差。
明明是大夏天，可她总是感觉很冷，也很困倦，心口处更是阵阵发疼，疼的她浑身直抖。
迟晏一直在她身边守着她，梵柯也时常会来看望她。
那两个人的神情看上去都很不对，尤其是迟晏，眼底的阴郁如同深渊。
可他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戾气，对乔念的态度依旧温柔，百依百顺。
樊柯则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安静的看着她，待上片刻，便会离开。
他已经知道了投毒的人是谁，只是因为对方太过狡猾，他至今没有抓住那人。
本以为迟晏会控制不住怒气毁了整座山也要抓住对方，可出乎意料的，迟晏很安静，安静的甚至让人有些不适应。
可之后他便知道了原因。
乔念时日无多了，所以迟晏放弃了一切事情，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伴乔念。
他想陪着他的小花妖走完最后一程。
乔念偶尔会在午夜醒来，会发现自己正被迟晏隔着被子抱在怀里。
因乔念总是怕冷，而迟晏身体冰凉，所以他尽量不去直接碰触乔念身体，而是隔着一层厚厚的被子。
他像是抱着一件珍宝，小心翼翼，又格外珍视。
发现乔念醒了，迟晏才稍微松开了她些许。
“念念要喝水吗？”
乔念摇了摇头，伸手去抚迟晏微蹙的眉心。
“迟晏，不要难过。”
“我只是暂时离开而已，我还会回来的，并且还会重新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这样不是更好吗？”
“不好。”
迟晏重新抱紧她，下巴埋在她的颈窝。
“就是，不好。”
樊柯不善表达，在这种时候甚至有些木讷，但因为有烙印的存在，所以两个人可以最大程度的理解对方情感，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心意相通。
樊柯在因为没有保护好她而愧疚，也因为要失去她而不舍，更是因为不确定她是否能重生而不安。
乔念摸了摸樊柯头顶耷拉的狼耳，摸了一下又一下。
“樊柯，没事的，我是一定会回来的。”
“有你们在这个世界里，我就算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会放弃回来找你们的。”
“不许说这种话。”
樊柯忽然微微松开了乔念些许，低头去吻乔念的唇。
樊柯很少会吻她，就算亲吻也是极轻柔的，这一刻他却极用力，带着几分颤抖，汹涌的情绪似乎已经控制不住了。
一直到乔念被吻的喘不过气，樊柯才停下来，重新抱紧她。
“我喜欢你。”
第43章 第二周目(二十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