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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她率先走出会议室,转过一个拐角,进了电梯,按了董事长办公室的按键。
      一出电梯门,这一层空旷安静,大平层里面空无一人,玻璃都是特制的防窥玻璃,也没有摄像头。
      脱离了人群的视线,夏冉月几乎是一刻也不耽搁,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她出现在一大片远离人烟的别墅区中,其中山顶的别墅最为尊贵,占地连绵数百亩,繁花碧草,绿地如茵,英伦建筑美轮美奂,称得上是一座庄园。
      夏冉月站在门口,抬手按了一下门铃。
      这时候就不用讲什么合理了,对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法,总要有一些威慑在其中。
      很快,便有穿着制服的仆佣开着摆渡车来接她,默不作声的送她前往主宅。
      这些人们神色恭谨都很懂事,但是和她无关。
      出门之前,夏冉月抽空换了一身利落的衣裳,这会正翘着二郎腿,大摇大摆的靠在单人沙发上。
      很飒,很酷。
      二楼的楼梯处,一名身着黑色皮衣的娇艳女郎款步行来,高跟鞋落地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响。
      她抬起纤细白皙的手臂,扶了扶鬓边的黑发,脸上的笑容尽量柔和。
      “夏小姐来了,贵客啊,今日我可真是蓬荜生辉了。”
      不经意间,女郎露出了肩膀上布满荆棘的红玫瑰纹身。
      玫瑰好看,但也带刺哦!
      这位御姐模样的大美人,就是这里的主人——徐少宁。
      她性子向来火爆,说一不二,也就只有眼前的少女能让她这样低声下气了。
      “称不上蓬荜,你这里很豪华了。”
      公主殿下不想跟她装,直接发出了情商极低的言论。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我听说,你办事效率不行啊?”
      招呼也不打一个,夏冉月就开始质问。
      徐少宁娇媚的眼眸冷了一冷,瞬间便收敛,飞了个眼波过来,嗔道:“哪有那么快呀,小姑娘等等我吗。”
      说着,她还想要坐在夏冉月身下沙发的扶手上,带起一阵香风。
      “别这么讲话!”
      夏冉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才不吃这一套。
      她不好女色,也接受不了这人给自己飞媚眼。
      没有一定的亲密关系,她接受不了任何人对她撒娇。
      “你离远点!”
      理都不理人家隐藏的怒意,她神色淡定,嘴角勾着一点邪肆的笑意,赤果果的表达了自己的嫌弃。
      人家都把生气隐藏起来,那就是不敢发脾气,既然这样,她想怎么做都行。
      宣软的皮质沙发上,她自在的往后一靠,不时从桌上拿起一颗特供的蓝莓放进口中。
      还漫不经心点评道:“味道一般。”
      “希望你做事快点,想给我做事的人多了,再让我催你,下一次,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夏冉月说的是事实,如果不是这人平日里的行事道德还让她认可的话,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用丹药帮助他们的,更遑论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了。
      徐少宁和她的老公可怜,那别人就不可怜吗?
      升米恩,斗米仇,天底下的可怜人多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不是每个人都值得帮助的。
      一一甄别会累死,夏冉月更愿意在她的国度帮助她的子民,起码人家的感激都是真诚纯粹的,愿意为她不求回报的付出。
      敲打了一番神色正经起来的御姐,她神出鬼没的从庄园之中消失。
      再出现,就是在自己家门口了。
      刚才还威风八面的公主殿下,这会儿忐忑不安的站在门前,连密码都不敢按。
      在家不好把东西凭空变出来,夏冉月提前把画纸,和奚景闻准备给岳父母的礼品提在手里。
      是一支放在锦盒中的狼毫湖笔,和一盒奚景闻收藏的龙井茶,她特意交代过不要太重的。
      太重的费功德,就这已经消耗了好几万功德出去。
      今天是周六,大早上的,家里肯定有人。
      夏冉月站在门口犹豫了半晌,看了看外面天色,终于鼓起勇气来敲门。
      “当当当”
      “谁啊?”里面传来了她妈妈疑惑的问话,然后便是拖鞋轻轻落地的脚步声,门把手被扳动的碰撞声。
      还有她爸妈轻微的交谈声。
      “媳妇儿,你干嘛去啊。”
      “有人敲门,我去看看。”
      大门哗啦一下被拉开,露出门前手足无措的夏冉月。
      “妈,我回来了。”
      年过的四十,越活越年轻的夏母看到是她,连忙拉着她进门。
      她亲呢的嗔怪道:“冉冉,怎么不直接进来,还要敲门。”
      夏冉月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坐下之后,跟被惩罚似的,两手老实的搭在腿上。
      她忽然发觉,父母的目光聚集在一起落在了她身上,一起盯着她。
      做父母的最了解自己的孩子,戴着平光眼镜的夏父打量了夏冉月几眼,发现她没瘦,没憔悴。
      那就肯定是有别的事儿了,于是他开口道。
      “冉冉,出了什么事吗,你这次回来,很反常啊!”
      一家人不说什么套路话,有事情他们会一起担着。
      “是啊,冉冉,有什么事情不要自己憋着呢。”夏母也附和道,“你孤身一人在外边不容易,日子过得不开心,就回家来。”
      被父母的关怀险些感动的眼泪汪汪,夏冉月来了勇气,莽道,“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就是我交了个男朋友,目前准备结婚了。”
      说着说着,她那点勇气就泄露光了,期期艾艾的的打量着陷入震惊的父母。
      夏母最先反应过来,好事啊,她坐在夏冉月的旁边,拉着她的手问,“你这个年纪,已经可以结婚了,是什么样的男孩子?”
      嗯……嗯……
      夏冉月伸手,拿着卷起的画像,抽开了上面的竖绳,画卷瞬间铺展开来。
      “就是他!”
      怎么不是男生的照片,或者本人亲自来此,难道有什么问题?
      夏父夏母对视一眼,把担忧藏在心底,目光落在这名贵的宣纸上。
      嚯,好俊的男孩子!
      光看外貌,勉强能配得上他们的宝贝女儿。
      画卷上的男子看着最多也就二十几岁,一身古装,青衣墨发,温润的气质扑面而来,一看就是位如玉公子。
      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情况……
      爸妈看画的时候,夏冉月在旁边补充。
      “他的名字叫做奚景闻,对我很好,家中富裕,自身的能力很强,性格温柔体贴,但是和父母关系一般,没有家庭负累……”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夏冉月对某男的情况做了一些美化,她刻意没提年纪,这不好说,奚景闻今年又不是真的二十岁,她可没有老牛吃嫩草。
      按身体年龄算的话,说起来,她还是刚满十八岁的青春美少女呢。
      有关于奚景闻,各人有各人的看法。
      两面派,笑里藏刀,阴险毒辣这些说法,是别人怀着恶意的诽谤,夏冉月通常看不到,画卷上也体现不出这些,她自然省略过去,继续道。
      “只不过,因为我的一些原因,景闻不能亲自过来,婚礼暂时也不能在这边办,以后会有机会能见面的。”
      语罢,夏冉月把男人精心挑选的礼物推到父母面前。
      夏父夏母一言难尽,但是,他们也不能为难自己的女儿,只能体谅她。
      他们都知道,夏冉月现在的情况不一般,不可以常理视之。
      看着女儿说起那人时,嘴角不自觉勾起的笑意,他们无声的低叹了一口气。
      人这一辈子能在意的东西有很多,她可千万不能当恋爱脑啊。
      女之耽兮,不可脱也,赌对方永远对自己好,翻车的风险太大,后果太过严重。
      这一对夫妻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恋爱脑,忧心忡忡的看着女儿。
      “……好吧,咱们家里什么也不缺,只要这孩子对你好,那都不成问题!”
      父母对她的期望总是很简单的,只要夏冉月高兴就好。
      温馨(勉强糊弄)的亲子沟通持续了很长时间,她终于算是把这件事情说了过去,单方面完成了女婿见父母的成就。
      好在奚景闻各个方面都算拿得出手,让夏冉月糊弄起爸妈来,没有那么心虚。
      为了转移话题,她劝爸妈搬到他新买的别墅或者大平层去住。
      可惜,他们并不同意,太大的地方太过空旷,他们一家三口哪需要那么大的房子,打扫起来都累人。
      那里面,不是家啊。
      和亲人在一起,愉快的消磨时光,夏冉月难得忘记了所有的负担,只是享受着自在。
      不过,当夜晚到来的时候,她还是要离开的,为所有人的未来而努力。
      ……
      昭阳宫。
      婚礼的进程按部就班的准备着,经过奚景闻的悉心筹备,没有一点问题,宫殿披红挂彩,宫人们都换了新衣,良辰吉日已经近在咫尺。
      只是,新娘还在沉眠之中,未曾醒来。
      月色撒进窗前,趴在床边的奚景闻抚了抚眼前少女的眉睫,流连不去,“冉冉,快点醒来吧,我一直在等着你。”
      感觉到眼睫处轻微的触碰,夏冉月突然伸手,捉住那只修长大掌不让他挪开。
      然后,她便看见。
      长生玉立的青年一身红色喜服,腰封处金线勾勒出蛟龙,连束发的玉冠都是少见的红玉,俊眉修目,冷白的腕骨泛着清清雪色,比皎洁的月色更美好。
      因为容颜太过俊逸出尘,这一身红装,反倒生出一丝妖美。眼波流转间,端的是勾魂摄魄。
      见此,公主殿下轻笑道,“景闻,你是在试穿喜服吗,这样子,好像我的冲喜新郎啊!”
      闻言,男人凤眸中不悦的波光一闪而逝,手掌强硬的下移,落在她的唇瓣上,不让夏冉月继续说话。
      “不许胡说!”奚景闻皱了眉头,俊雅的面孔沉了下来,“好端端的,要什么冲喜,不准咒自己!”
      奚景闻的唯物主义早就不坚定了,他不能听到夏冉月说这样的话。
      一听见,便心生惶恐担忧。
      他看着眼前少女坐起身来,不以为意道:“没事的,我下次不说了。”
      她一点也不长记性,看着这样的场景,奚景闻便压不住心中的暗火和忧虑。
      想起过往之事,想起近在咫尺的婚期。
      他恨恨的磨了磨牙,暗自决定,到了那一天晚上,一定要让眼前人听进去,彻彻底底的知道自己的心情,再也不说那种话出来。
      夏冉月才不信说话就管用,她不知道奚景闻怎么想的,只是以为这事儿过去了,笑盈盈的开口。
      “景闻,我的喜服呢,我也要试试合不合身吧?”
      “你放心,尺寸会合身的。”奚景闻飞快收敛好了情绪,温柔的为她拿过了一个红木匣子,“在这里。”
      婚礼的喜服是重中之重,材质,款式,尺寸等等,都是他亲自经手的,再三确认不会有问题。
      冉冉穿什么尺寸的衣裳,他一清二楚,但冉冉喜欢,想要试一下,奚景闻也绝不会拒绝。
      夏冉月拿过匣子打开来,里面是层层叠叠的红裙。
      叠在一起只能看到轻纱似的面料一层又一层,看不清具体款式。
      她把衣裳倒在床上,接着拿起来抖了抖,是真的很多层,她居然不知道先穿哪一个?
      看见心上人露出了一点迷茫,奚景闻体贴把应该穿在最底层的红纱衣递了过来,“冉冉,先穿这个。”
      他好懂啊,夏冉月接过薄衣,面色复杂的看着他。
      “你转过去,我要换衣裳。”
      “好。”奚景闻也不说什么,整理了一番床上的裙裳,便转过身去,几步走到了屏风后面。
      这方面明明没什么秘密,该见的早见过了。
      可是在他灼灼的眼神注视下夏冉月就是不得劲,嫣红的颜色爬满俏脸,于是她开口让奚景闻先避避。
      奚景闻去了屏风后面,她落下床缦,躲在床上换了衣裳,过了一小会儿,脸上的绯红才褪去。
      ……
      半响,夏冉月拢着身上的几层薄衣轻纱,磨磨唧唧的从床上下来,喊奚景闻来看。
      “景闻,你过来吧。”
      大晚上的,这边也没有别人在,不叫他,怎么知道衣裳好不好看呢?
      公主殿下全然忘记了自己还有神念可用,忘记了自己随时可以支配整座宫殿的宫人们,忘了外间就有的全身镜。
      她别扭的不肯承认,自己就是想让奚景闻来看。
      听到冉冉在唤他,男人大步走过来,眼眸幽深的望了过来,漆黑的眼沉凝,一点火星在里边飞速燃烧起。
      “冉冉,很美。”
      男人低下头颅,高大的身躯伏低,弯着腰为她整理衣衫。
      略带凉意的手指从腰侧擦过,带起一串火热的弧度,眷恋的停留,又飞快奔向下一处。
      奚景闻为她调整好隐秘的暗扣,系上腰带,挂上零碎的装饰,环佩触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最后,在镜子跟前,两个人一坐一站,奚景闻为心上人梳起满头乌发。
      “冉冉,你很美。”
      奚景闻重复了一遍,眼波温柔似水,柔的醉人。
      只有深深望进他眼底,才能看见那一小簇燃烧的火焰。
      隐瞒于暗处的火种,默默积蓄着力量,等待时机,终有一日,会将所有的一切燃尽!
      ……
      婚前的半个月时间,奚景闻忙得要死,为了给自己腾出一个没有工作的婚假。
      他仗着自己强健的体魄,昼夜不休的连轴转,把属下和朝堂官员们一个个用的欲生欲死,十天时间老了十岁。
      如果不是凌段海求见公主,一脸虚弱的向她诉苦的话,这事还得继续延续下去。
      没准儿得猝死几个。
      初闻此事,夏冉月哭笑不得,但看着属下们憔悴不已的模样,她还是想了个办法。
      舍不得委屈奚景闻,要求他改变计划,让他伤心,那就好好补偿下面的人。
      大补的丹药发下去,一人十颗,最辛苦的还有追加。
      这下手下们立刻干劲十足了,要什么休息。
      只要丹药给的足,我就是不需要休息的牛马!
      扶我起来,我还能干,再连续工作一个月都值了。
      这段日子,所有人都很忙,夏冉月也没闲着。
      奚景闻为了心无旁骛的度蜜月这么辛苦努力,她也不能拖后腿,要把最近的事情处理处理。
      昭阳宫斜后面的位置,原本是一座无人居住的宫殿,名叫“拘云宫”。
      拘云宫占地很大,却破败的年久失修。
      屋外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已经没有什么居住价值。
      前段时间,夏冉月命人把拘云宫推平了,改造成了自己的超大型实验室。
      说是实验室,其实只研究一种东西,夏冉月特意将之放到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第450章 前往北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