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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陆泽个人番外(BE)[1/2页]

来我怀里放肆 今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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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
      天边拉开深蓝色的帷幕,一架航空班机撕开云层,光线趁机从罅隙中倾泻而下,乍时又敛起,恢复一片漆蒙景象。
      明明才午后一点,天却阴沉的像是初入夜。
      陆泽坐在接机口处的座椅上,头微垂着,黑色口罩遮住口鼻,隐约可见由裤子侧兜处蜿蜒而上止于耳畔的耳机线。
      远处劈下一道闪电,轰鸣声震耳,他抬眼,眸底泛起微微波澜。
      从机舱走出的人们面露惧色,历劫重生一般,与家人紧拥在一起。
      夏威夷岛遇强台风,沿线航班失控并失联,国家派出救险队员赶赴现场,却未能遇到失踪航班。
      手机铃声大响,惊扰了他的思绪,皱着眉头接起。
      “阿泽,那条新闻你……”秦阑的话语断断续续,若换做平常,陆泽一定会不留情面的嘲笑他。
      “你给我闭嘴!”
      恰时,机场广播响起——
      CA37**次航班确认坠机,机长陆泽同一百二十名游客失踪……后续报道请继续关注。
      陆泽手中紧握的手机“啪”一声落地,瘦削的脊背隐忍的弯成一张弓的模样,正无助的颤抖。
      好好,你在哪里。
      002.
      过了这么多年,可能会有一部分人记得迎来新世纪时的第一声钟响,烟火绽开时天空光亮宛若白昼。
      但他们都忘记了那个僻静被水隐没的小县城,更不会有人记得为阻止拆迁疲劳致死的县长方永安。
      昭和县因昭和寺存在,宋朝建造,经年已过,寺庙坍圮,除三两信徒仍旧朝拜,七八假冒僧侣算卦捞钱,便再无人烟。
      县长为阻止县城拆迁,号召众人筹金重建昭和寺,三个月的筹备,马上要动工时,县长却猝死家中。
      县长家妻一夜白头,外人直言,还好县长夫人长得娇俏可以再嫁,不过是苦了那孤女。
      那是梨花开放的时节,天还极寒,一阵风刮过,簌簌而落,满地皆是悲凉意味。
      那年,方晴好十岁,还是个应躲在父亲背后要糖吃要举高高的女娃娃。
      方永安过世后,母亲患病,县里俗称劳心病,医生瞧过后直摇头,给躺椅上的女人掖好被子后默默离开。
      方晴好蹲在青石板上熬药,蒲扇顶她的脸几倍,她呼哧呼哧的扇,风自反方向来,掀起了一大团浓烟,呛得她直咳嗽。
      一片阴影掩下,再抬头,医生的背影有些狼狈。她急忙追上去,谁想医生回头一瞧,狠下心来,脚下加快了步子。
      雨中的青石板极其光滑,苔藓漫上来,悄无声息的绊住她的脚步。
      “唔!”女孩重重的摔在地上,膝盖处磕上石头的棱角,血混着石板上残留的脏水往下流,蜿蜒在白皙的肌肤上,触目惊心的模样让路人皆心疼不已。
      “?G,用这个擦擦。”
      眼前站着个漂亮阿姨,纤细的手指微微蜷起,指尖勾着一条丝绒手帕,帕子周围绣着精致的花簇。
      方晴好眨着灵动的眼睛,扶着地站起来,摇头,“阿姨,这手帕太漂亮,会弄脏的。”
      “没关系。”她蹲下身,用手帕的一角去揩拭伤口周围的脏水,“手帕脏了可以再清洗。”
      阿姨蹲下后,她才看到对面屋檐下站着的男孩,也不过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得体,还打着领结,站姿笔直,像一棵幼小却挺拔的松。
      她见过他,在父亲的葬礼上。
      “阿姨,京州那里的男孩子,都是这么漂亮吗?”方晴好垂下眼帘,语气有些犹豫。
      男孩听到了她的话,不悦的皱起好看的眉头,借着雨幕的渲染,两道眉弯浓且悠远,下一秒,他踏着水洼离开,弄脏了脚上昂贵的皮鞋。
      阿姨似乎见怪不怪,“他啊,就这脾气,被我们惯坏了,不像好好,那么听话。”
      女孩的表情忽然凝重了。
      风来,雨丝微斜,打湿她的眉眼。
      “那,阿姨,我这么听话,”她低头,声音越发细弱,“爸爸他,是不是就可以回来了
      漂亮的女人一时语塞,默默的继续手中清理的工作。方晴好望着男孩离开的背影,轻叹一口气,对阿姨弯腰道谢,“阿姨,我先回去给妈妈煎药了,您下次来昭和,我一定尽地主之谊。”
      不属于十岁女孩的话语,不属于十岁女孩的稳重,都在这个姑娘的身上,找到命运打磨留下的深刻印痕。
      方母的病最终没能捱过方晴好的十五岁。
      县里的人帮忙把母亲和父亲合葬后,匆匆离开了。五年中,县上的人越走越多,人影越来越稀。昭和县的陈年旧迹终于在城市化的进程中被高楼大厦代替,一砖一瓦尽数替换,青草混杂着泥土的气味不知何时开始有了刺鼻的感觉。
      风越吹越急,日子越走越快。
      又一年梨花满地的日子,她也要走了。
      003.
      陆母亲自接方晴好来京州。
      方晴好问及原因,陆阿姨只说是方永安生前与陆家交好,这会方家罹难,他们不能做事不理。
      她说话没有陆叔叔那一股子京腔,偏偏是南方女子的柔和声调,让方晴好欢喜的很,也亲近的很。
      大院最深处的白色洋楼,道路两侧的法桐零星几片叶子,寥落中却透漏出几分生气勃勃。
      “陆阿姨,您回来了啊。”
      隐在花丛深处的少年侧出大半个身子,声音压低,神神秘秘的让人摸不清头脑,他兀自一笑,“嘘——阿姨,阿泽的蛐蛐被我放跑了,千万别,”告诉他呀。少年的话还未说完,白色雕花大门从里面被人拉开,那人对着他的屁股,狠狠的就是一脚。
      “秦阑,别什么,嗯?”尾音上扬,带着威胁的意味,嗓音低沉却又说不出的好听。
      唤作“秦阑”的少年哀怨的揉着屁股站起身来,“哎哟,我那大少爷,您这力气再大点我就能上天了。”
      “那你咋不上天呢?”
      那话语霸道,气势凌人的少年,顶着一头乱发,夕阳西沉遗留下的烫金色光影在他身后铺展开来,尘埃跳跃,花香弥漫。而终于,终于,他转过身,发现了站在母亲身侧的人,薄唇动了动,微微扬起下颚,眼神似打量,但让他做起来,竟没有一丝的无礼感。
      陆母笑开,“好好在这,你们两个就消停会吧。”
      秦阑转到方晴好的身边,啧嘴,摸着下巴,老神在在的说,“阿姨,您这下南,就是为了拐个小女娃来陪阿泽玩?”
      又一想,最近京里不是流行娃娃亲么,他恍然大悟,“噢,原来是阿泽的小……”女友。两个字又被迫吞下去,秦阑捂着被人恶意打压的腹部,难过的弯下腰。方晴好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平淡的收起刚才打人的手,淡睨着她,眼神疏远又清冷。
      陆阿姨挽上儿子的手,笑容亲切,“好好,这是阿泽,你们小时候见过的。”
      少年英俊明朗的眉眼依稀可见小时的模样,只不过轮廓愈发立体深刻。这样好看的男孩子,她怎么可能会忘记。
      她连忙应声,声音是仿佛风一吹便散了的轻柔,“方晴好。”
      他蹙起眉,神色不悦,“妈,你没给她饭吃?”
      “水光潋滟晴方好。”她下意识的抬高声音,因为急促变红的脸颊,口不择言选择一贯使用的介绍语句,“我的名字,方晴好。”
      他默念了这句诗,轻轻勾了勾唇。
      “记住了。”他漫不经心的挑眉,留给她一个颀长的背影。
      等少年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陆阿姨无奈的摇头,“阿泽就是这个样子,以后还请你多担待。”
      她腼腆一笑,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嘿,小丫头,以后在这一片你就有我们罩着了!”秦阑踱步至她面前,才十七岁的少年,已经挺拔到大人的模样,陆泽甚至还要比他高一些,那双腿,长的夺目耀眼。
      陆母一直想要个女儿,奈何身子弱,有心无力。
      方晴好刚到的几天,她兴致极高的拉着她去商场买衣服,英伦格子的百褶裙,蕾丝镶边的小衬衫,一件件让她去试衣间换上。
      方晴好换好出来时,没发现阿姨的身影,倒是那小少爷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腿上搭着一本时尚杂志,他轻捻着页脚,听到声响后抬眼,目光落至她身上,翻页的手顿住。
      大概是视线太过灼热,方晴好敏锐的感觉到后,茫茫然抬起头,两道视线在空中撞上。陆泽匆匆敛起自己的失神,懒洋洋的把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饶是一个大少爷选美的姿态。
      “不好看吗?”她略微局促的问,声音细如蚊蚋。
      “你们那里的人说话是不是都这样细声细气?”他往前俯身,额头上仿佛笼了一层密不透风的乌云,“但你现在说话让我听不到,这样我很不开心。”
      她一怔,下意识脱口而出:“霸道。”
      陆泽这次听清楚了,挑了挑眉,来了兴致,起初只觉得这姑娘木讷又自卑,可没想到这都是假象。
      他起身,信步上前,气势逼得方晴好往后退了好几步。
      店中暖黄色的灯光拉长他的影子,在墙角处折断,落在另一块墙上已是浅淡的一抹。
      “在遇到任何与自己心意不相符的且让你很不开心的时候,压抑自己只会让你更不开心。”
      这是在教导她?方晴好颔首记下。
      他大力揉了揉她的头发,慢悠悠的补上后半句,“但对象如果是我,不存在你反抗的机会。”
      然后在她惊诧的表情下,少年嘴角噙着一抹笑,格外嚣张,却又,格外好看。
      004.
      方晴好进入明德高中二年级是五月份的事情。
      之前的那段时间,陆母请专门的老师来给她补课,大概是因为明德一向注重成绩,连她这个转校生都需要参加正经的入学测验。
      昭和县倒地是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教育水平不若京都发达,家教老师初测她的英语,发现水平大抵与当地初二学生齐平。仟仟??d
      陆泽日日路过她的房间,入耳的一串英语单词拼接起来的句子支离破碎。除这破碎的语法,还有那不堪入耳的发音,配着女孩说话时独有的软糯,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方晴好听到后拉开门,一脸警惕。
      门外,少年长身而立,衬衫衣襟处解开一粒纽扣,早晨离开时打理好的头发此刻散碎在额前,漫不经心中透露出蛊惑人心的气息。
      “就这,还能考明德?”
      “……”
      “又成小哑巴了?”他低笑一声,思及前些日子他说过的话,粲然笑开,“还真听话。”
      方晴好瘪嘴,不想理会他,又觉得不礼貌,闷声问:“你有事吗?”
      “等我一下。”他折身回自己房间,回来时手里多了几盘磁带,俨然一个老师教导学生的样子,“你想练口语,就多听多模仿。”
      她狐疑的转了转眼睛,没接。陆泽伸出手,手指莹白,骨节分明,拿着几盘老旧磁带,没有一分
      违和感,“会用吗?”
      说着,就要侧身进屋亲自教导。
      “不用不用…谢谢。”她抢过他手里的磁带,脸上的笑僵硬几分。手下不着痕迹的掩住书本上放着的纸张。
      这样奇怪的举动自然逃不过陆泽的法眼,挑眉打量着她,目下已然将她手里的小动作看的清楚。
      “那好吧。”
      他妥协后,踱步离开。阖门声传来,她连忙转过身,从英语书里拿出一张纸——
      其上用铅笔勾勒出少年深刻的轮廓,眉眼深邃,五官硬朗。
      方晴好挠了挠头,神色苦闷。
      他的那抹笑,她怎么都画不出本人的神采来。
      四月补考,在陆家父母的焦虑下,方晴好踩着线过坎,拿到成绩单时一脸不可置信。
      “这,我的?”少女纤白的手指颤抖的指着桌上的信封,一双鹿眸水润清澈。
      “好好真厉害。”陆阿姨面露喜色,连忙跑去厨房吩咐阿姨多加几个菜来庆祝。
      恰时,陆泽推门而入,裹挟一身的凛冽清冷。
      今年京州的天气太过多变,昨日还是艳阳高照,今日是连绵的小雨,风是刺骨的寒,仿佛要把这个冬天的寒意提前预支一般。
      陆泽从她手中抽过纸张,漫不经心扫一眼,哼笑,“你这英语分数没多少长进啊。”
      踩着及格线过得分数自然入不了他的眼。
      “没关系,尽力了就好。”陆父一向沉稳,对于小孩子之间的打闹从不参与,这会竟会发话,看得出有多开心,他深深望了眼那眉眼柔顺的女孩,眼角处的沟壑弯了又弯,欲言又止。
      “谢谢叔叔。”
      方晴好转过身面对陆泽时,刚才的恭敬神情消失,眼角上扬,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陆母端着盘子走出,细声细气的教导他:“阿泽,你英语还不错,有空教教好好。”
      就在方晴好拒绝之前,那少爷摸着下巴老神在在思忖了片刻,若有所思的颔首,“好啊。”
      方晴好以为他仅是说说而已,来哄阿姨开心,不曾料到吃完饭后他端着书来敲门。
      “你还当真了?”她堵着门,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外的少年,“我还以为……”
      “以为我只是哄我妈玩?”他趁她不注意,一个侧身灵敏的进入她的领地,在床畔的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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