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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儒[2/2页]

天之骄龙 易昆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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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却也怒气未休,听司马光言语,竟然也是反对自己的。不由得冷笑道:“嘿嘿!原来老师也认为我做错了!不知以老师看来,我错在了何处?莫非也以为我是那‘无君、无父之辈?”
      司马光自然不会这样以为,在他看来,程颐的言语,也实在是很过份了。赵佣身为皇长子,若无意外,就是日后的国君。而且他年纪幼小,就给他一顶“无君无父”这种大帽子,实在是牵强了。当然,他自然也不会认为赵佣的“请旨绝婚”是对的。稍作斟酌,开口说道:“殿下此次所为,自然是错的!正如先前伊川先生所言,圣人早有定论,三纲五常,乃礼教大防,世间根本,所以违反不得!殿下身份特殊,一举一动,莫不关系重大。所以当为世人表率,谨守礼法。我朝以仁治国,殿下已熟读经义,当知‘克己复礼为仁,可见礼为仁之表也。又有‘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之语。若殿下自己不能奉行礼法,则日后又怎么让世人遵从仁道,信守礼法呢?那时我大宋又何以立国?我身负重托,欲把殿下培养成日后能担当天下重任的人,实在对殿下这种作为不能苟同。”
      他的意思,其实和程颐是一脉相承的,几乎没有差别。但是语气没有那么重,而且言语间多有劝勉之意。赵佣的火气也就小了许多。但他也无法认同二人的观念,只是这辩论起来,他对经义研习不过数载,哪里是程颐和司马光的对手?心中明白自己此刻无论如何争辩不过。遂不发一言,对司马光一礼后,扭头就走,留下司马光在那里苦笑,程颐气咻咻得直喘粗气。而赵佣却也因此起了那执拗之心,一意要堂而皇之的驳倒程颐和司马光。自此读书堂来得更加勤快。
      在富弼家里待遇则要好得许多,富弼这老狐狸盯着他端详了良久,方问了句:“传闻殿下欲为蜀国公主‘请旨绝婚,可曾想过此事后果?”赵佣回答说:“当时倒不曾想过。现在想来,不过是有人议论议论而已。只要姑姑好过了,又有何不可?”富弼听了此言,哈哈大笑不已,转回内堂去了。搞得赵佣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己哪里让他好笑成这样。
      只是从此后富弼的教授方法却变了。不再多讲历代制度等成例,只详细介绍了本朝如今某方面体制和做法,便让赵佣谈说他的看法,然后再对其看法发表自己的意见。赵佣若有疑问提出,则再做解答。如此往复,直到双方意见一致,或者各执己见,无法说服对方为止。赵佣欲待继续争论,富弼却也并不穷根究底。只把话题转换,改说另一桩。其间富公也察言观色,偶尔询问韩狄二人看法。
      如此每日里只是谈谈说说,次日赵佣去读书堂疯狂读书,隔天再来“闲聊”。偶有一得,便与司马光探讨一番,却均是惨淡收场,只好偃旗息鼓回去打坐练功。
      直到次年夏末。赵官家经过几年的整军备战,厉兵秣马,终于发动了大规模对西夏的战争。
      狄咏听得大战将起,便要去请命参战。赵佣看着他英俊的面庞上那跃跃欲试的神色,知道要和这个憨厚的“三哥”分别的时候到了。毕竟前世初次上战场的情景犹在眼前。他翘着脚,尽力的拍了拍狄咏宽厚的肩膀:“三哥!男儿为国效命,征战沙场,此乃人生一大快事!我也不会阻你!但你要答应我,把命带回来!”
      狄咏也有些不舍这个如同弟弟般的主子,却不愿做露出一丝软弱,哈哈一笑:“你小子又来糗我!说什么呢,放心!我一定把党项皇帝的狗头带回来给你蹴鞠!”
      韩嘉彦也微笑道:“就是,此一去,乃是‘不破楼兰终不还!建功立业,就在今朝!我们当祝狄兄此去一战而定才是!”
      赵佣也知自己表现得略有些伤感了,笑道:“哈哈,‘不破楼兰终不还吗?可不要走那么远啊,灭了党项也就行了。我们还等着三哥你回来给我们讨个嫂子呢!要真去了楼兰,那还不等得我们头发白了,才能看到?”
      狄咏佯装恼怒,挥手拍他脑袋,却被赵佣轻巧闪过,一时三人打闹一团。
      而富弼在得知消息后,却郁郁不已。对赵佣说道:“我大宋如今虽然府库充盈,但百姓更显贫弱,此战实为以社稷作注的一桩豪赌。若胜,则可收回河套,以及党项的人口财帛,可使国家得到一口喘息的机会,从而再次焕发生机未为可知;若败,则后果不堪设想。百姓负担更加严重,从此国势极可能会日渐衰落。我昔年曾劝谏官家‘二十年不言兵,实在是于此深知。奈何如今官家早忘记了吧?嘿!二十年不言兵的确是难啊!前有王介甫行新法,今有此战,我大宋要想恢复元气,怕是不知道要哪年了!”赵佣结合回忆前世所知,对此真知灼见大是赞叹。却于此事是毫无办法,只有听之任之。富公则在数次上书,意见不为皇帝采纳后,身体日渐衰败,常精神不及,于不知觉间沉沉睡去。此时薛神医早离宫回家,赵佣遂请了来诊治。却得知富公此是大限将至,时日无多。薛神医虽号称“阎王敌”,对这天年将尽之人也是无可奈何,聊尽人事拖个一、两载而已。
      富公病重消息传开,洛阳士人不时有来看望的,如赵佣认得的司马光、范纯仁等。赵佣也得到司马光指示,不必再去读书堂,每日只在富公身边,以弟子之礼侍侯。狄咏已请旨去往河东路前线,只有韩嘉彦与他做伴。段延庆早重入江湖,招揽手下去了。
      如此直到十月,得报种谔已入夏州,并银州、韦州等地已在宋军掌握。富弼突然精神见好,常与赵佣韩嘉彦做彻夜长谈,推演兵事。赵佣以两世所学为基,加上富公点拨,终于将兵法之道豁然贯通。富弼大是得意:“今于军兵事,殿下已出师矣!老臣总算不负太后与圣上所托了。其它诸般政务,司马君实见识不下老夫,犹有胜之。殿下当尽心请教于他。”
      (发现昨天传多了,已经作了调整。实在不好意思,所以回头晚上再更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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