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重明出现了一阵一阵的晕眩,他有时能模糊看到眼前的女人长什么模样,有时却又看不清,只以为是府中的丫头,“滚给老子,滚出去”
牡丹立在床边,闻言也不生气,只问他,“刑大人不想要命了?”
显然刑重明有些激动,肿胀的面部忽然抽动起来,“你?你能救我”
此时,只听见房门一声轻启,继而又合上。牡丹回头,只见外间站了个人。那人身量颀长,一身短打粗布衣裳裹在身上依旧遮不住那周身散发的日月风华。
刑重明因为方才的激动,导致血液流速加快,一时间竟昏了过去。
多日不想见,重逢却有种一晃百年的错觉。有深藏的欣喜,也有对面而立的陌生之感,牡丹站在原地看着齐光一步步向她走来,听见他说,“我就知道是你。”
分开的那天,她在柳树下站了很久,她以为以后大概是再也不相见了。谁能想到,短短不足十天,竟在翻江府相遇,“五哥你怎么在这儿?”
齐光越过她,近前瞧了刑重明一眼,又转向她。他对牡丹纵蛇咬人一事,确实有些问题想问,但眼下不是时机。
“此人救不得。”
牡丹愣了一下,却又为难道,“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可是金桥在他手上。”
金桥?齐光已经不记得知阳府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金桥,“那是谁?”她才独自上路几天,这么快就有了朋友?
牡丹捡重要的说,“一个朋友,被刑重明弄进府里来了。现在,恐怕处境不太好。以前在知阳府的东泰茶楼,你也见过他。”
被她这么一说,齐光模糊有些印象。想起来了,好像当时就是因为躲他所以她才闯进了他和小九的房间。只是,那人怎么会变成刑重明的娈童?他们俩怎么又走到一起去?
想是这么想,但齐光却表里不一的说了句,“是吗?不记得。”
他不记得,牡丹也不奇怪。
“你说的金桥我可以替你救出来,但这人你不能救。”
牡丹朝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白青枫邢夫人一群人都在外面等着,她和齐光不能长时间呆在里面,会惹人起疑。她也感觉的到,齐光有话不方便和她说,便也没有细问,只说,“那我取他一点毒血就好。”
说着就拿来了一柄薄刃匕首,齐光给她让开位置,正巧这时候刑重明再一次模模糊糊醒了,睁眼就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在自己眼前晃悠,随即一阵钻心的疼痛,邢重明叫了一声。
外面的人有些紧张,白青枫眉头都打成了结,羽扇也不摇了。邢夫人就差扒着门框进去了。
邢夫人不见得对刑重明有多少感情,就算曾经有过,这么多年看着府里进进出出的姨娘,她的心也已经熬干了。为今她只求刑重明不死,这样她知州夫人的地位就不会被动摇,儿子也能踩着父亲的肩膀站得更高。说到底,她们夫妻之间剩下的唯有利益。
牡丹拿碗接了小半碗儿泛黑的毒血,邢重明在看到红蹿出来的那一刻白眼儿一翻,就不省人事了。齐光总是见她做些奇怪的举动,忍不住问了,“你要这个做什么?”
就见她把盛毒血的碗放在床沿上,红很快便探头进去,竟然饮起了那碗中的毒血。饮完之后不久,蛇身红色部分逐渐变得赤红光亮,就像是干涸的大地突然得到了雨露的滋养焕发了生机。
这蛇,着实奇妙。
牡丹仰头看他,漂亮的眼睛对他眨了眨,莫名其妙地声音变得很乖巧,“这个对我有用。”
齐光俯视着那一双黑眸,心头微动。他俯身下来,那双凤目里难得看到温柔与好奇的神色,这蛇似乎吃的很杂,但是,“你惯常用毒血养蛇?”他的气息轻轻扑在牡丹的面上,有一股极淡的很好闻的香气,她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但很像是她曾经闻到的檀木的味道。
看着齐光的领口,她突然想起上次做的那个梦,脸有些发烫,不自在的往后仰了仰头。
仰头的瞬间,两人视线相碰,空气中仿佛升起了簇簇火花。
齐光不是没察觉到她的刻意疏离,难免生出几分不悦来,随即直起身,“抱歉。”微妙的情绪是会被感知的,牡丹察觉到了,一时之间双方气氛有些奇怪。
可是,抱歉什么呢?是抱歉问了不该问的,还是抱歉靠的太近?
牡丹打破了尴尬,摇摇头接了先前的话茬,“嗯,算是吧。不能救他的话,那要怎么和外面的交代?”
齐光说他有办法,按照他说的去做就好。
房门打开的时候,白青枫第一个迎上去,“姑娘,刑大人怎么样?!”
牡丹摇头,“有些麻烦,倘若家兄在就好了。
32.你想怎样[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