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来得及就因为府中有事要先离开，这才……想来定是佛祖怪罪我与母亲没有为祖母祈福完便回府，故而才让我和母亲有了这场大灾难吧。”
用锦帕拭了拭眼角，云锦兰本想利用此事重新引起罗氏对自己的怜爱，可云锦月怎会给她这个机会。
“四妹妹何出此言？所谓心诚则灵，你与二婶皆是诚心为祖母祈福，何来佛祖怪罪一说呢？”
若真是因此惹了佛祖怪罪，那只能说是你们并非真心为祖母祈福了。
听出云锦月的言外之意，云锦兰差点咬碎一口银牙，手中的锦帕死死攥在手心，一下子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卫国公府的规矩，府中公子们五岁开始上族学，故每日卯时三刻去长辈门前叩个头，随后便去族学。小姐们十岁前请一女先生在每日巳时讲学，故府中女眷到主屋的请安时辰为辰时。董氏掌管府中中馈，每日晨起第一件事便是在掌事堂处理府中大小庶务，故她不与众女眷一起，而是在巳时才到寿晖堂请安，并将府中要事告与罗氏知道。
往常，都是宋氏带着二房的三个女儿两个姨娘来给罗氏请安，妙语连珠哄得罗氏大笑。昨日宋氏好容易捡回一条命，哪里起得来给罗氏请安，故而今早，云锦兰便自己一个人过来了。本想着能让罗氏因此心疼自己，却不想弄巧成拙，反倒是骑虎难下了。
“老夫人，李姨娘、陈姨娘，还有二小姐和五小姐过来了。”门外传来琳琅的通传声。
云锦兰只觉有闻天籁，心底松了一口气，才发觉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湿了。
“这屋子里人聚的多，反倒闷得慌。芸娘，让她们回去吧。”坐了一会儿，罗氏已觉得有些累了，不想再多费心神。
芸娘，也就是跟随罗氏几十年的贴身婢女——周嬷嬷，闻言点头应下，轻着脚步往外屋走去。
“祖母既是累了，便再休息会儿吧，兰儿先告退了。”
从小，宋氏便一直教导云锦兰要好好讨好罗氏，不能惹罗氏生气，这样罗氏才会疼爱她，偏爱她。可是，这样刻意的讨好反而让云锦兰忘记了眼前这人是她的亲祖母，疼她宠她的祖母，只是时时刻刻担心罗氏会生气，会不疼爱她。她的心底，对罗氏，不是爱，是畏惧。
“嗯。”罗氏淡淡地应了一声，垂下眼帘看不出脸上的神色。
“四妹妹且慢，你腿脚不便，我与你一道走。”云锦月伸手将就要起身的云锦兰按回椅子上，笑得温柔和煦，“四妹妹稍等。”
上前几步走到罗氏床前，云锦月轻声道：“祖母，既是累了，月儿扶您躺下吧。”
略显浑浊的双眼定定地看着云锦月，半晌，罗氏缓下眉眼露出几分笑意——
“好。”
“祖母您好好休息，月儿与四妹妹先告退了。”细心地为罗氏盖好锦被，掖好被角，云锦月直起身子退回到云锦兰身边。
“走吧，四妹妹。”
看着云锦兰忽青忽白的小脸，双眼掩不尽的恨意，明明心里膈应她膈应得要命，却强忍着在她的搀扶下走出寿晖堂，云锦月觉得心头十分痛快，嘴角划过一道冷弧转瞬即逝。
如此，你便已受不了了么？
“不用你假好心！”
刚走出寿晖堂，云锦兰便一把甩开云锦月的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青白的小脸蕴满了怒意。
“四妹妹此话何意？”
云锦月被她推了个踉跄，好在听雨及时扶住了她。她诧异地看向云锦兰，眼底几分受伤几分难过显露无疑。
“四妹妹是因为香囊的事生三姐姐的气了吗？三姐姐本是打算让你把香囊给祖母的，只是今早我去找你时，你院中丫鬟说你已经过来了，我一路赶过来也没赶上你，所以才自己给了祖母……”
“此话当真？”云锦兰半信半疑地打量着云锦月。平日里，自己这位三姐都对罗氏敬而远之，偏偏今日又是送香囊又是扶她躺下，摆明了是在讨好罗氏，谁知道她是何用心？！
眼睫微垂掩下眼底的讽刺，云锦月语气真挚道：“自然是真的。”
“四妹妹你也知道，祖母一直不喜我，方才我真怕祖母因着是我求来的香囊，便不要了。”
“怎会。”压下心底的酸意，云锦兰重新挽起对方的胳膊，状似亲昵道，“三姐姐你看，祖母不是很高兴吗。”
扶着云锦兰往前走去，云锦月笑着没有接这话，只是笑得有点勉强。
见状，云锦兰心底真正松了一口气。若是云锦月也要讨好罗氏，那自己就更不受罗氏疼爱了，还好，还好云锦月没有这个想法……在云锦兰接受到的认知里，所有的付出都是为了更好的得到，所以她不会相信云锦月是真心实意在关心罗氏，只会认为对方是为了图谋到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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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