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锦玉虽然没亲见过秦兴良是如何一路征杀坐稳了西襄城池地方头目的位置,但她心知肚明这一切都是靠着人头和钱财堆积而成的。她的母亲是西襄的小商贩,如果不是三年前七夕节跟随母亲去月老祠卖红绳,她不会遇见秦兴良,也不会嫁进将军府。
结婚三年,除了秦兴良一年前母亲去世外,他一直忙于征战杀伐,很少回家。因此,莫锦玉打心眼里认为战争掠夺不是人的根本,更不应该以攻城掠地为终生职业。这次跟随部队西撤反而给了她和秦兴良朝夕相处的机会。虽然她还没出月子就被迫上路,却异常享受这样的时光。!22ff
连夜颠簸了三天,队伍到达黄鹄寺时正是黄昏。秦兴良决定在这里整顿休息,安排军人们动手做晚饭,有人拾柴,有人升火。莫启国却坐在莫锦玉身边耍赖偷懒。
“你为什么不去?”莫锦玉问他。
“我一路坐车累了,想歇歇。”莫启国打开车门,走下去,向着西襄的方向望去。远处除了一片黄昏下的荒地,什么也看不见了。
莫锦玉叹了一口气,走下车,拿起一个水桶去黄鹄寺里取水。
水桶很大,她又盛得太满,一路颤颤悠悠,水也一路泼洒。
“嫂子,你还没出月子,怎么能干这种活儿!”莫锦玉抬头看去,原来是秦兴良的副官张诊。他正要伸出手接过水桶,谁知莫锦玉果断推开了他的手,提起一股劲儿,脚步反而快起来了。
张诊连忙跟了上去,一把从莫锦玉手里夺过水桶,和善地说:“要是被将军看见,估计我会被打军棍的。”
“我只是想找些事儿做做。”莫锦玉一边喘着气一边擦额头上的汗水,脸颊红红的。
“您应该休息为主,耽误了身体,我们可担待不起。”张诊拎着水桶,在莫锦玉的陪同下向寺庙门口走去。
“张副官,听你的口音,像是河北人。”莫锦玉虽然经常见到张诊,但如此近距离的交谈,还是第一次。
张诊笑了:“我是河南开封人,曾经在保定读过一年军校,所以带着有河北口音。”
“听说你还去过日本学习?”
“是的。那是1919年,我被保定军校保送到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学习过四年。”
莫锦玉对张诊肃然起敬。她凝视着这位五十五岁的军人,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皱纹就像水里的涟漪,虽然看起来不再年轻帅气,却填满了岁月的艰辛和生活的不易。
“你的家人呢?”莫锦玉又问。
张诊沉吟了片刻,答道:“天下为家。”
虽然张诊只是淡淡地笑着,莫锦玉却从他的眼神中看见了自信和坚毅。这样的眼神,正是这支西撤的军队里所缺失的东西。
淡淡的月光铺洒下来,洒在秦兴良的肩头。莫锦玉跟随他席地而坐,借着月光看着他手中那封刚从西襄送来的信函。
“别看了,西襄失陷了。”秦兴良
第二章 举步维艰[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