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冷冷一笑,继续说,“武泰闸布防的都是你的人,怎么就让张诊活脱脱地跑回金口了?”
鲁道远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只知道张诊原本是来劝你投诚共军的。你跟他是里应外合吧!”秦兴良不动声色地说。
鲁道远深吸了一口烟,狠狠地将烟蒂砸在地上,嚷道:“我鲁道远半身戎马,没贪过一分钱,也没错杀过一个人。你今天诬陷到我的头上,看样子你是活腻味了!”
说罢,鲁道远就要伸手去掏腰间的手枪。
“我只是开个玩笑,我这就带你去找宴勋甫。”秦兴良神色紧张起来,立即回应道。
“一个无用之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鲁道远极为不悦,“宴勋甫早被共军的地下党藏起来了,白总司令下午的飞机也要飞往桂林。武昌和汉口,这下彻底废了。就算找到宴勋甫,有个鸟用!”
“那你软禁我,又是扯的什么鸟淡!”秦兴良骂道。
“那是白总司令的命令,我只是奉命行事!”鲁道远压低了嗓门,”不过看你着宁可跑到台湾也不投共的怂样,我会跟白总司令报告,免除你通共的嫌疑。”
“共产党的战犯名单上写着我的名字,我跑到共军的队伍里,那才是耗子给猫当三陪!”秦兴良听鲁道远这么一说,顿时松了口气。
鲁道远拍了拍肩膀上的灰,指着秦兴良的鼻子问:“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是上飞机还是滚回你的老家广阳?”
“为什么回广阳?”秦兴良疑惑地看着他。
“你连兵都没了,还跟着我们往南走干嘛?”鲁道远问。
秦兴良的神色忽然变得凄凉,闭上眼睛深深叹了一口气:“作为一个将军,最痛苦的就是手上无兵。”
鲁道远大笑起来,拍了拍秦兴良的胸口,说道:“你秦兴良居然还有羞愧难当的时候。”说罢,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函,对他说:“你回川以后,直接去成都找胡宗南,他跟我有交情。让他拨些兵马给你,不久以后成都就要大决战了。”
“这是白总的意思?”秦兴良接过信,问道。
“白总司令现在哪里还顾得上你!”鲁道远冷笑一声,“你秦兴良是对是错,我心里有杆秤!”
“鲁司令,谢了!”秦兴良深深吸了口气,对鲁道远拱手致意。
“我安排了一辆车去长春观接你的老婆孩子,应该已经快到了。以后的路,自家珍重!”鲁道远点了点头,对他说,“如果川康两省都守不住,你至少要带着点战绩,正大光明地跟全家老小到台湾来。我,鲁道远会在台北等你!”
秦兴良的心彻底释怀了。
他心想,还是民国好。宴勋甫一心想着投共,拿去台湾这件事情诱惑他,他居然鬼迷心窍上了宴勋甫的贼当。那老小子从此以后高枕无忧在共军下面捡个官来做,他自己却被骗到连长啥样都不知道的台湾去。如此看来,民国的兄弟不仅不再追究他的责任,还给他兵带。大西南决战,这事儿想着就过瘾。就算是有一天连川康两省都守不住了,他也要立下赫赫功勋,让民国政府光明正大地把他全家老小送到台湾去养老。至于台湾能否守得住,那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毕竟,台湾的背后还有美国啊。想到这里,秦兴良开怀大笑起来,“鲁司令,谢啦!我秦兴良就算死也要死在咱民国自己的土地上!”
第十六章 欲走还留[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