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的烽火映红天际时,冷宫的铜锁正在月色下泛着幽绿的锈迹。太后将翡翠镯子在青砖上敲了三下,墙角的暗格应声而开,露出半卷泛黄的《北狄风物志》。书页间夹着的狼头银饰,在烛火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34;老祖宗,江南的消息。34;贴身嬷嬷从密道钻出来,鬓角还沾着蛛网,34;贺家商铺被抄,贺明姝...殁了。34;
翡翠镯子应声而碎。太后盯着满地玉屑,突然笑出声:34;好个卫蓁蓁,好个萧沅!当年贤妃没做到的事,她倒是青出于蓝。34;她拾起狼头银饰,指尖抚过上面的刻痕,34;不过,哀家这三十年的布局,岂会轻易败落?34;
坤宁宫的夜灯次第熄灭时,太后的密信已随着信鸽飞往北狄王庭。信笺上的朱砂印,正是当年贺家进贡的西域奇香所制——这种香能让信鸽在百里内迷失方向,却独独认得冷宫里暗藏的香引。
三日后,萧沅在雁门关接到的军报里,夹着张薄如蝉翼的密函。卫蓁蓁的字迹在月光下若隐若现:34;冷宫异动,太后与北狄早有勾结,谨防诈降。34;将军捏着密函的手骤然收紧,玄铁剑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压痕。
与此同时,紫禁城内,容珩将最新的密报摔在龙案上。刑部呈递的文书里,赫然记载着冷宫每月消耗的香烛数量,竟比慈宁宫全盛时期还多出三成。
34;传皇后回宫。34;皇帝的折扇敲碎了镇纸,龙目里翻涌着怒意,34;让她带着沈清如留下的柳叶刀,还有...贤妃当年用过的香炉。34;
卫蓁蓁赶回紫禁城那日,正逢暴雨倾盆。她踩着积水冲进冷宫,玉簪上的莲花沾满泥浆。太后倚在霉斑遍布的榻上,手中转着半截翡翠镯子,腕间的旧伤疤在雨幕中泛着诡异的红。
34;皇后娘娘这是兴师问罪?34;太后轻笑,指了指案头的香炉,34;哀家记得,这是你母亲最爱用的款式。34;
香炉里的香灰尚未冷却。卫蓁蓁捏起一撮,指尖顿时泛起麻痒——这根本不是寻常香料,而是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西域迷香。她突然想起贺明姝的毒簪,想起沈砚之临终前的血书,所有线索在此刻骤然串联。
34;你用香控制北狄的信鸽,又让贺家在江南策应。34;卫蓁蓁的声音冷如冰霜,34;就连大同总兵投敌,也是你提前用香迷了他心智!34;
太后的笑声混着雨声,惊起梁上的夜枭:34;哀家等这一天,等了三十年。当年贤妃被活埋,哀家就发誓,要让这皇宫为她陪葬!34;她猛地扯开衣襟,胸口的旧伤疤蜿蜒如蛇,34;看看这些烙痕,都是拜贺家所赐!可你母亲呢?她戴着凤冠,踩着我的血,成了人人艳羡的贤妃!34;
萧沅的闯入打断了这场对峙。将军铠甲未卸,身后跟着一队禁军,手中捧着从江南抄家得来的账簿。账簿上密密麻麻的记录,每一笔都指向冷宫的香烛采购。
34;太后私通外敌,证据确凿。34;萧沅将账簿掷在地上,玄铁剑直指榻上的老人,34;请陛下降旨!34;
容珩的龙袍滴着水,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皇帝望着太后腕间的伤疤,突然想起幼年时,这个曾照顾过他的嬷嬷,如何在寒夜里为他暖脚。
34;朕问你,34;他的声音低沉,龙纹靴碾过满地账簿,34;当年贤妃被陷害,你为何不站出来?34;
太后的眼神突然空洞:34;因为哀家知道,就算说了,先帝也不会信。34;她抓起地上的翡翠碎片,34;这皇宫里,从来没有真相,只有输赢。34;
暴雨在此
第75章 太后的反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