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车驾缓缓的行驶过玄武门,姜??本是闭着眼睛养神的,却在这时突然睁开眼睛抬起头来看着烟罗,嘴角微微一勾,便道:“你今日午后……可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没有?”
烟罗面色果然一红,大约是没曾想姜??会问的如此直接,不过见她面色和蔼,怕是并没有生气,姜??当然不会过问她个人的私事,便小声道:“也不过是见了一个人而已……怎么了,是耽误了姑娘的事么?”
姜??挑起帘子来,隔着帘子看了一眼外间,那车驾摇摇晃晃已经出了宫,姜??这才放下帘子,低声道:“其实不过是我见……我绝不是故意瞧见的,我见你拿了个物件送他,可是我最也有些烦忧,就是我想要感谢一个人,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感谢他什么……不光是感谢,我最近还办坏了一件事,也想道个歉,我之前见你送的那东西似乎那人很是受用的样子,也想着照葫芦画瓢,也送一个。”
烟罗皱起眉头瞧着姜??,却见她面色安然,并没有羞愧与脸红,便只当做是一个好友,大约是太子殿下或者是谢梁辰吧,便不假思索道:“那不过是自己绣作的一个香囊而已。”
姜??立刻眼前一亮,活到如今十几年了,她还从来没有拿过针线,或许就要尝试尝试,而且在香囊里边放上杜若,那些兰泽香草,大约南岐那样的性子也可以勉强称为君子。
如此这件事便就这么定了,不过姜??固然敏捷,也不过是在抖些小机灵,在那些女工上边,姜??只能抓耳挠腮,实在有些困难。
绣出来的东西嘛,那也只能有些欲哭无泪了,能把香草绣成韭菜的,怕是天底下就她这么一个了。
“姜舍人?”张大人似乎觉得自己眼睛有些昏花了,似乎在方才一瞬间,从姜舍人的桌子上看见了一个绣棚,而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姜舍人似乎还拿着一根绣花针,在阳光底下刺疼了他的眼睛,不过转瞬即逝,在他定睛一瞧时马上便不见了,“我似乎瞧见……”
姜??抢在他之前打断他:“你看眼花了……”
“不是我……”张大人似乎还想着挣扎一下。
姜??眨眨眼睛,依旧十分的中肯,道:“不不不,我懂,我懂,大人一定是眼花了。”
桌子底下,姜??手上紧紧的拿着一个绣棚,把绣棚贴在桌子底下,心中忐忑,这样的日子,再也不想要第二次了。
一连到了半月左右终于觉得绣出来的东西些许有些能看了,便开始描画图案照样子绣了。
“姑娘每日同着烟罗在一处,”芙蕖似乎对姜??这几日同着烟罗长期在一起有些许在意了,便这样皱起眉头时不时的抱怨几句,“可是忘记了还有奴婢这么一个人。”
姜??闻声抬起头,长久的低着头,只觉得手也是酸的,有时拿笔都在抖,抖得那些文书次次被退回来重写,脖子也疼得厉害,还是温温的笑了笑道:“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现如今还学会了拈酸吃醋,你倒是长进了。”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轻轻点了点芙蕖的鼻尖。
“芙蕖……”姜??忍不住道,“好多年了,我从来没有这样闲适的时候,总觉得那些美好的未来,放佛已经在眼前了,再坏的日子似乎就过去了,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芙蕖心中微微一动,有些细微的疼,似乎就是有人拿了桌子上那根绣花针轻轻的扎了一下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灯光下的姜??,目光里全然都是期许。
所有的人都在希望着最为美好的未来,而唯独只有她一个人,费尽心思的想要把一切都毁掉。
老人常说日子过了就好了,可是有时候,日子过了,也不会好。
未央宫里的夜色同着六宫里边是一样的寒凉,那些摆放着的金银玉器,发髻上带着的钗环步摇,鬓边的那朵海棠花,亦或是华衣上绣着的那只金凤,每一样都不能使这里的夜变得暖一点。
皇后独立在院中,她抬起头看着天边的那一轮圆月,月色轻薄照耀着六宫每一处屋檐,那些流光溢彩的琉璃瓦,倒影在漫漫长夜之内。
“你看这月色,”皇后的瞳孔里涌动起来墨色一般的暗夜,只倒影这那一轮孤傲的月,“似乎这么多年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落红满地胭脂冷(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