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皇后轻轻的叹了口气,似乎并不想再接着说下去了,到底也没有提起自己的条件是什么,“那都是日后的事情,本宫到时候自有自己的打算。当下之际,还是该想想对策,你们耳聪目明的,该听见了君上对东宫的态度,天底下就这么一个嫡子,如今君上是一心一意的为太子了,太子一人独大,那便是林家独大。”
“要永庆王府做什么,娘娘只管说便是,”永庆王就是想同着皇后结盟,所求的东西也唯独那一样而已,“永庆王府之前因为大皇子的事情已经同着东宫势不两立了,所求的唯独只是娘娘的庇佑而已。”
皇后轻轻的转过眉目,声音缓缓的响起,她轻轻道:“东宫有两个爪牙,一处是远在边疆的林帅,还有一处便是岐山王,岐山王已经久不问世事了,可是小世子锋芒毕露已经不能小瞧……你们若是把算盘打到了太子身上,便要想办法支开这个爪牙,一只老虎一旦失其利爪,不过便是一只大一点的猫了。”
“谢世子?”永庆王妃犹犹豫豫的开口,“不瞒娘娘,谢世子同着小女该是有一纸婚约的,不过小女年幼便一直未定,如若牵连谢世子……”
皇后的目光冷冷的扫过来,语气十分的发硬,似乎一切于她来说并没有干系,而她观永庆王妃却是一脸的为难,忍不住冷笑道:“这件事原先便在君上面前提过,你也瞧见了听见了那谢世子的话了,那孩子孤傲,瞧不上的就是瞧不上。说文安年纪小,你是明白人,有时候结亲不能仅靠着一腔痴情,就算是结亲了,文安势必会觉得累。也不过是些儿女私情,大局当前,王妃何须这样的慈母之心。”
永庆王妃依旧是心有戚戚,垂下眼眸,她同永庆王唯独这一个女儿,自是不愿意日后孤独终老一生。
“也不是叫你们拿谢世子怎么样,到底还是皇亲国戚那孩子心也不算坏,而且留着他日后自有大用。不过是这段日子支他离京城远一些,”皇后轻轻的伸出手,扶了扶自己的鬓角,朱颜皓齿,果然岁月从不败美人,“东海那边最近海盗有些严重,君上早有此心,或许底下人可以随便提一提便是了。”
“是,”永庆王妃轻轻的起身朝着皇后轻轻的一拜道,“臣妾记住了。”
“林家的事情,”皇后抬眸瞧着外间的风轻云淡,“要趁着宫内宫外连根拔起,不能给他们任何苟延残喘的时机。”
永庆王妃缓缓的抬起头看着这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原先她不懂,皇后出身尴尬还是先皇的后妃,先入国寺带发修行,明明是一坛死灰,却能复燃而且还是一场滔天大火,隐天蔽日。
她的眉眼里全部都是对这个王朝深深的不甘,对这个世道深深的不屑。只有不甘与不屑才能傲然屹立,才能真正的放下自己的心,把自己的心沉到一滩死水之内,搅动起风云。
翰林院内,姜??轻轻的从自己的位子上起身,站起身来轻轻的从那树枝上采下来一瓣刚开的梨花。
一到春天翰林院里的梨花总是开的煞是好看,推门而观时总如一夜东风吹得树上全都是洁白的雪一般。
姜??起身又搬起桌子上的那一推文案,端着便要起身,坐在邻桌的一位吉庶士偏头朝着姜??道:“怎么?姜舍人又要去映辉阁么?”
姜??有些局促,理好自己的官袍,说起来确实是有些惭愧,她要放着这样的一堆事情跑去了解自己的个人私事,还好当初君上没给她做个地方父母官,那她一定是地方毒瘤。
姜??忍不住低着头,淡淡道:“是啊,还是要送些文案前去映辉阁。”
那位吉庶士是今年新上任的,对于翰林院有些许多好奇的事情,可是令他最为好奇的还是面前的这位姜舍人,翰林院众人几乎都是科举出身,也只有几个人是一步登天的,不过大多数都是才能辈出者,唯独只有这么一个姜??。
身无长物,却还能稳坐在一个中书舍人这样的位子,可是她明明坐在其位却从不谋其事,她平时所做的也不过都是些杂事,上头分派任务的时候都会有意避开她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近些天有人似乎若有若无的提及过,姜??似乎同着东宫有些关系,具体是何样的关系,这些人也不敢问。
他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姜舍人,见她眉目温软,隐约有些文弱,可是那一双眼睛不知为何却凌然得很,平时并不显露,
第一百四十五章落红满地胭脂冷(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