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永庆王离京的那一日,君上却没有再亲自前去送别,不过是自己一个人依旧是按照原先的姿态坐在金銮殿之内,看着低下朝拜着的文武百官,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只愿永庆王此去可以瓜分些许林衡的军权。
“永庆王已到了宣武门之外,”底下前来报信的武官抬起头看着坐在高位上傲视一切都君主,回到,“只等着君上下令宣旨离京了。”
君上抬起头看着金銮殿外边的天空,那天空上有缓缓飘行而过的云彩,阳光是那般的炽热,他轻轻的抬起了手将要发出命令来,却在这时,突然从门口传出来一声:“父君!”
少年的声音十分的干涩略微带着颤抖,似乎很少这般大声讲话,众人齐齐的回过头,只见到那大殿门外立着一个华服少年。
他站在外间炽热而且明媚的光华之内,那些光影勾画出他的轮廓,纤细的眉宇上带着一丝凛色,他金冠上那块翡翠泛出莹润的光华。
众人不觉有些看得呆住了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便是这些天都在言德殿内禁足的储君。
他衣带飘飘走过所有的朝臣,丝毫不偏转自己的目光,越过众人笔直的朝向君上。
“父君,”单薄的唇微微抖动,那一双清亮的眸子似乎有些水光盈动,“请父君收回成命,林帅出征在外,分派永庆王前去,这不是支援,这是对他的怀疑……父君不该怀疑林帅。”
“太子,”君上眯眯眼睛,很想掀开自己的王冕真切的看看他如今站在底下究竟是何样的表情,“这不是不信任林帅,而是去支援,他已经输了这么多次了,不能再输了,朝堂不是他一个人的朝堂,你脚下的这片土地,是朕的。”
“不!”容熙立刻便道,周遭一阵窃窃私语,不敢加入父子二人的对话,“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孤不相信他守了这么多年的塞北一只苍蝇都没有飞进中原会在一瞬间马失前蹄!父君……你为何就不能在等待多些呢?你如今派了永庆王前去,那些人会说什么?会说林帅无能!”
“太子多虑了。”君上眼中的颜色越来越深沉,如同夜幕下泛起了惊涛骇浪的海潮,“这些本不该是太子你该过问的。”
“事无巨细,”容熙垂下眼眸,走到他的面前,一点点的从那刺目的阳光里走进来,走到所有人的面前,他今日不是为自己,从来都不是为自己,他是为爱他的和他爱的人,“什么是儿臣该过问的?是宗亲们的贪赃枉法?还是赈灾不济?”
“殿下!”宗亲之内走出来一个朝臣朝着容熙朗声道,“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君上当前,您也能这般目无尊长?君上!”那人走到中间来,朝着君上一叩拜道:“微臣要参奏太子殿下……目无纲纪,不尊父君,悖逆不逊,有违伦常。”
话音未落,那些早便眼红了的一个个走出来走到众人前头,隔着长长的台阶朝着君上叩拜,齐声道:“微臣附议。”
容熙仍旧不曾回头看一眼跪在他身后参奏的人,他一身的骄傲,活下来便是金尊玉贵的,这些污泥浊水染不到他的骨头上,他看着君上道:“一事归一事,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林帅不过痛痛快快输了一场,便要分他的军权,让永庆王前去撤他的职位,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纵使你们今日在这金銮殿里边将孤挫骨扬灰,用唾沫淹死孤,孤也绝对不会低头!”
“殿下……”一边上已经年老的勇毅侯忍不住开口劝道,“你如今还年轻,如何知晓这其中的厉害……切莫因个人的私情而误了国,那林衡天生就是傲骨,决计不会回头看自己的错误的。此人贪恋权势,骄傲自大……殿下你这是何苦?”
容熙依旧抬着头看着他的父亲,可是他们之间隔着高远的台阶,层层叠叠瞧不见彼此的面容,可是他明明离那个位子只有一步之遥。
终于,君上还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嫡子,缓缓开口,他的声音十分的平和看不出情绪,只是道:“太子近日身子不好,精神不济……他说了什么都不打紧,只当做病的久了,灵台不明罢了,来人呐!”一声呵斥,苏长安一挥手便有几个内侍走上前来,只听得君上道:“太子和闹你们就跟着他一起胡闹吗?还不把太子送回去?!”
谁知,周围的几位内侍都还没有沾上容熙的袖子,却见容熙一挥袖子退后一步道:“孤今日绝对不会让永庆王离京半步!”言罢,转身快步离去。
衣带蹁跹,他最后那
第一百六十二章朱伞深巷无故人(8)[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