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端妃坐在皇后的下首,不知为何却是皱着眉头,似是一脸的苦楚。
而地上跪着的却是正在垂泪一脸悲惨的涟贵人同着她宫中的小宫女,主仆二人跪在冰凉的黑曜石地面上,格外的单薄。
“臣妾见过君上,”皇后见到君上起身正准备行礼,却被君上挥手打断,示意她无须行礼,君上走上正中间的位子,轻轻撩起自己的衣摆便坐了下去,皇后也落了座,才继续道,“这么晚了,本不该让君上跑一趟,可是臣妾一听说这件事关乎于德贵嫔,便还是寻人去了昭元殿。”
“德贵嫔?”君上顿时心中一惊,抬眸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涟贵人,着实有些想不通和德贵嫔有什么关系。
“端妃,”皇后开口,朝着一边上坐着许久未曾言语的端妃看着,“把你今夜所见告诉君上。”
“是,”端妃抬起头来看着君上,微微蹙着自己的眉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道,“今夜用过晚膳之后嫔妾按照自来的习惯在长街上散散步,消消食。却在嫔妾走到了德贵嫔生前的寝宫时突然从中窜出一个黑影,嫔妾还没瞧清楚,便被撞到在地,那人手上还怀抱着一物,本以为时宫里不长眼的宫女内监趁着殿内没人偷盗财物,便着人拿了那黑影来。”
言既至此,她伸出手来指着阿箐道:“却原来是这个贱奴……而且拿了她怀中一物前来查看那也不是什么别的财物,却是这个东西。”
一个内侍端着一个木盒走到了君上的面前来,掀开盖着的红布,露出其中的物件,君上抬眸,那是一个桃木做的小人,上边隐隐约约还刻着字。
他定睛看了看,原来那字却是德贵嫔的生辰八字。
“君上,君上……”跪在地上显然已经受过皇后训诫的涟贵人立刻便抬起头来,朝着君上哭诉道,“君上……嫔妾实在不知道这物是什么,定是有人栽赃陷害于嫔妾的!”
君上抬眸定定的望着满面泪水于惊恐的涟贵人,不过是开口淡淡问道:“这物件你当真不识的?”
“嫔妾是什么样的人,君上您是最清楚的,平素走在路上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么会痛下狠手?”涟贵人拿着自己的手帕哭的声泪俱下,一边上的端妃见她这般姿态,当真是恶心,一声冷笑出声。
端妃润了润喉咙,抬起自己的眼眸来看着涟贵人,灯下她的眼睛里带着淡淡的冷意,一般在宫里年久失宠的妃嫔,特别是有资历位分高的,总会特别厌烦新人哭哭啼啼没有教养的样子,当下便道:“既然不是贵人的错,那便是贵人身边这个小宫女的错了,来人呐把这个小宫女压去慎刑司,二十四般酷刑样样试遍,看她还敢不敢说出背后指使之人。”
涟贵人如蒙大赦,当下便抑制不住自己的心绪,朝着君上皇后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婢子,不知是谁指使的,让她来害我,还德贵嫔!定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死在慎刑司才好!”她活脱脱的就像抓了唯一的一根稻草,疯狂的想要洗清楚自己身上的罪孽。
阿箐却在这时抬起头来,似是十分惊恐的看着涟贵人,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道:“小主,你是在说奴婢吗……您不是说,您会保住奴婢的吗?您如今怎么这般狠心?”
“你这贱婢!”涟贵人立刻便高声起来,想要走上前来掌她的嘴,面上带着恨意,“是谁派你前来陷害我的!”却不妨还没有走上前去,便被边上的内侍拦住。
皇后也皱起眉头呵斥道:“君上面前,涟贵人如此放肆,像什么样子!”
涟贵人也只能悻悻的垂下手来,却在此时那阿箐就如同找到了一个活口一般,跪着朝前趴了几步,道:“即是如此,贵人您言行不一,奴婢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其实这件事最后的主使便是涟贵人!”
“是涟贵人,她嫉恨德贵嫔身怀有孕,记恨德贵嫔家世贵重,再加上先前冒犯贵嫔娘娘被罚,所以便挑了那一日大年夜,”阿箐脸色发红,似乎太过激动,连双目都是发红着的,“涟贵人在外边寻得的灵婆,把德贵嫔的生辰八字刻在桃木人偶上,然后埋在德贵嫔寝宫的地下……”
她还没有说完,涟贵人没有等到她说完接下来的字,起身朝着她的心窝上边便是一脚,口中大声呵斥道:“贱婢!是谁在外边寻得的灵婆,你且好好说清楚!”
那阿箐被她一脚踹出许远,却在这是君上突然一声呵斥道:“够了!”
第二百零三章凛凛岁山暮(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