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眼眸一凝,方才那一瞬间在眼眸之中所存在的犹疑与黯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却是天子之怒,他朝着苏长安命令道:“即刻收押永庆王入狱,围困永庆王府,命京兆伊府,刑部,监察院彻查此事,一定要水落石出为止。”
言罢,他缓缓的握紧自己的手指,重重锤在自己的案几上,目光变得凶狠与冷酷。
他想要这天底下的人都为他所用,却又一个个赶尽杀绝,苏长安眼皮都没有抬起来,不过在心底微微泛起一丝不悦。
当初,一心怀疑林衡叛变的,亦也是面前这个君王,如今反口把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到别人身上的亦也是他,其实天底下的权臣大可不必争来争去,他们最后的敌人永远只有面前这个刚愎自用的孤家寡人罢了。
“是,”苏长安轻轻的开口,他缓缓的提起自己的衣袖,行退礼,他知道自己这么一退,朝堂上又将要改头换面,“奴才这便去办。”
永庆王府还没有得到消息,不过还在为从自己这里寻出来了一个贼人而十分不悦,正坐在自己的正堂之上,脚底下跪着许多奴仆。
却在这时,只听得那大门突然打开,一个人影直直的冲进来,一直到了永庆王面前才看得清楚,原来不是别人却是如今户部尚书令,他官袍都还未退,在六部才得到消息便一路飞奔过来,如今更是才一下了车驾都等不及通报便进来了。
“王爷……”户部尚书一边喘着气一边走到永庆王面前道,“大事不妙,京兆伊府呈递了一封信件给君上,是从那贼子身上搜到的!”
永庆王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他这般模样,众人侧目倒是十分的急切,不过似乎有些茫然道:“信?什么信?”
“林衡,当初逆贼林衡……”尚书令的声音陡然放低,这事情着实隐秘,一连到这个时候他都还是不敢高声,“那信却是王爷亲笔,勾结北疆,构害林帅!桩桩件件,君上已经派人前来了……王爷,府中还有些什么不得了的,还不赶紧销毁,带到宫中来人时只怕……”话音未落,却在这时那大门突然缓缓打开,其间的两排灯火缓缓进来,下一瞬间照亮了整个永庆王府,禁林军的金甲映照着一盏盏宫灯,然后从其中缓缓走出来两个人,一个是内务府总管天子使者苏长安,一个却是前日还在君上面前苦大仇深哭诉不易的京兆伊。
“你,你们!”永庆王没成想这么快,抬眸便瞧见那两人微微侧过眉目,那些宫灯照在禁林军腰间的刺刀刀刃上,让所有的人眼前都一亮,“你这是什么意思?”
“给永庆王请安,”苏长安身姿纤长站在那些阔刀大斧之中,一袭朱红色官袍,乌纱官帽,眼角微微弥合,朱唇微启,“君上有令,围困永庆王府,府中众人除却永庆王非召不得出,收回永庆王手中一切权柄交由昭元殿,另外还麻烦王爷走一遭刑部了。”
“这是什么道理!”永庆王一声呵斥,那些本该前来带他离开的几人吓得手微微一缩,却见永庆王十分不甘心的抬起头来看向苏长安同着一边上手持令牌的京兆伊,“君上怎么可以只凭借区区一个小贼手中书信便来问我的罪?微臣待君上之心,一清二白,天地日月可鉴!绝无二心。”
可是当他瞧清楚逆光而立的苏长安,这位传说中为了给他说情被君上处罚的总管内监,却是一脸的淡然,带着疏离与无感。
一边上好不容易缓过口气的户部尚书也连忙道:“是啊,怎能单单只靠一张纸来判断一个良臣之心呢?”
“王爷所言,”一边的京兆伊缓缓抱拳朝着永庆王似是十分惭愧道,“在下一定会回禀君上,可是听不听便全在君上了。再者,当年的林衡,连一纸黑字都没有,不照样定了罪,被王爷处置在清风崖前么?”到底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却在此时,突然从背后传来一声啼哭,轻声唤了一声:“王爷!”
永庆王回头却原来是永庆王妃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正堂来,一改以往端庄大方的模样,只哭的双目通红,想要走到永庆王跟前来却被那些人拦住,朝着永庆王道:“王爷这究竟是何事……如何这般境况?”
“绣仪,”永庆王一皱起眉头,呵斥道,“你来做什么?回去!回去!回去且顾好你自己,还有文安兄妹!”
永庆王妃几乎哭的肝肠寸断,一来此乃深府一妇人如何见过此景,当下早便有些坚持
第二百二十二章西出阳关无故人(8)[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