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思绪随着那人一句东宫太子,仿佛又重回当初太子陨落之际,自那以后,朝堂之上所有的皇子世子都只敢把头埋在怀里,原来虎毒当真食子。
君上的面色几乎发白,盯着面前的跪在地上的朝臣,缓缓开口道:“你且细细道来……不得有一字一语的偏差。”
“当年,太子为了林衡一事在宣武门前被君上呵斥,禁足于言德宫内,”那副将朗朗回到,“本该什么都不知晓,可是林帅才一出事,这件事传给了昭元殿,传给了朝中各处……可是唯独不应该传给东宫,君上那时也下过令,不得传入东宫一句风言风语,可是当天夜里便有逆贼张赢深夜入宫,梦见太子殿下。”
“君上大约从来都没有想过,从清风崖前逃出来的一众,都不敢聚众而行,九死一生,”岐山王迎着君上的目光,有些话积压在心头,像是经年累月一般,压的人似乎有些喘不过来气,“谁还能完好的走进六宫,而且还是当时尚且在禁足之中的东宫。这背后到底是否有人,如今一观果然……”
君上紧紧的咬住自己的下唇,咬得有些发白,却还是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朝臣之中也不知道是何人轻叹口气,也不知道究竟是在为当年的何人所叹。
“张赢身怀虎符,夜入东宫,这都是永庆王所主导的!”袁毅立刻抬起头看着君上,“我……林帅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他死前唯一的祈愿,不过是上天怜惜东宫太子殿下,绝对没有对着君上的哀怨。”
君上微微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鼻梁,事情落到如今这般田地,一件件一桩桩被挖出来,当初的乱臣贼子,其实良将不是乱臣,东宫原来也不是贼子。
“这事……”君上终于开始觉得原来自己看似拥有天下,应有尽有,其实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也不过是一个孤家寡人,“太傅,您如何看?”
“事关重大,牵扯良多,更是牵扯到了当初的国本储君,”施太傅缓缓开口,“自这件事发生开始,便是好一番浩劫,如若今日不曾给一个d交代只怕朝中人心不定,这般祸乱朝纲之人苟且偷生,让天底下所有的硕鼠只怕都心存侥幸,腐蚀国祚,适时国将不国。”
“那便彻查吧,”君上眼眸一凝,连一眼的悔恨之意却都不曾生来,满心所想不过是如何能让天下人不曾记得他曾经在这件事上是如何的暴怒,“此事交由……”
“既然要查,那便从此刻开始,”施太傅却忍不住开口道,“也无需交由任何人,君上主审便是,此事此去经年,乃是一桩旧事,如若有人想要徇私舞弊,那便太容易了。”
君上微微一愣脚下似乎有些没有站稳,冠冕上的冰凉的流苏打在他的面上,透过那些流苏他抬眸看着自己所有的朝臣,看着外间的光亮透过那些雕花窗扉落在黑曜石的地面上。
第一次感到无力,有些事实他不想要面对,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他也是从皇子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他知道有时候一封冷冰冰的圣旨发下去,会是多少血泪与冤孽。
“臣附议!”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之中高喊一句,大约是某个朝臣看过去十分义愤填膺,着实有些忍不住,一语出来,朝中如同泛起惊涛巨浪一般,推着所有人上前,一句句“臣附议”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一直到最后连闻相旁观许久,在这般的大势之下,也都一起跪了下来,朝着君上叩拜道:“臣附议。”
终于,他看着这样满殿的呼声,平生第一次,所有的朝臣人心是这样的整齐,却不是在讨论如何抵御外敌的时候,却是在压着他去审理一桩他根本就不想要面对的案子。
“众卿家如此深明大义,朕心甚慰,”君上便道,“来人……前去把当年东宫一众奴仆带过来!即刻!”
苏长安微微垂下眸子小声朝着君上回道:“君上……当初东宫的内务总管福全已经等候在了后殿,君上当真要宣召么?”
如今左右人都齐刷刷的抬着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竟一时间也猜不透了,到底是谁在推波助澜,像是一个已经摆好的圈套只等着他钻,这个人很明显的把为林衡叫屈之人,为容熙叫屈之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层层叠叠,要他彻彻底底的吐露出来。
“传召吧。”君上只能这般道,转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撩起衣袍,安坐其
第二百二十四章西出阳关无故人(11)[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