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无声听到此处，心里面百转千回，暗想自己跟随上官无邪多年，每每问及身世之事，义父只是潦草敷衍过去，只说他与家尊冷易臣并非厚交，于冷家的家事也不甚了了。冷无声屡屡问而无终，时日一久便也模糊淡忘了，不料此刻听这萍水相逢的驼背老者说得有板有眼，一时间如攀绝壁，如坠深渊，如翔云端，如潜海底，心中滋味不可言喻，不觉间竟已信了七八分。
许灵听到动情之处，禁不住涕泗交流，连忙问道：“那你的橐驼可曾治好了？”她此刻动起菩萨心肠来，只盼望有情人终成眷属，万事都得以圆满，自然希望他身上残疾早已治好，因而悲痛之余视野所见，竟如看不到石海山背后高耸的背驼，冒然问出此话。
石海山听局外之人胡乱插嘴，心中本已愠怒，这时又听这小丫头疯疯癫癫，明知故问戳自己伤疤，当下怒极而发，右手双指凝运真气，一招“无极悬空指”使出，指气如潮，白驹过隙之际在阴凉的洞壁中一闪而过，向着许灵射去，击在洞壁上铿然作响，气息所至，化成了一片坚冰。
冷无声只怕石海山出手伤及许灵，毕竟这丫头曾救过自己性命，当下欲要出手阻拦，不料那老者出手如电，指气一发犹如利剑，其势如飙发电举，根本无从阻挡。灵儿心头一惊，但觉指气呼啸从耳边咫尺处划过，寒气袭来竟刮得半边脸颊如冰刺般痛不可当，她乍惊乍痛之时，急忙俯下身来捂住脸颊，泪水便已夺眶而出。
冷无声勉强站起身来，急忙挺剑护住许灵，道：“前辈且慢！这位姑娘曾救我性命，你不可伤她！”石海山收指入袖，动作之快仿佛这一招并非他所发，听了冷无声的话，却道：“老朽念在她出身门第，自然不会杀她！”转而又轻声说道：“孩子，这些事我藏在心底二十余年，从未向人说过半句，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皆是上辈恩怨，也怪不得你！”
石海山说到此处又抚了抚背上橐驼，道：“纵使老朽远走大漠西域，求得‘北驼神功秘法，却也终究无法治好残疾。我起初还与你娘书信联络，得知你被送入上官家抚养，心中虽不情愿，可想来自己这般模样，也便忍下了，只盼你能在富贵人家有个好着落，我别无他求。”
冷无声体力难支，终于又坐回石床上，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又和我说这些无稽之谈！”
石海山见他依旧不肯妥协，却也不心急气恼，毕竟这些话埋藏心底多年，有生以来还能与爱子倾诉，已然喜出望外；而爱子少壮成年，出落成如此俊雅人物，依稀看到自己当年身影，他身为人父如何能不大觉欣慰；而从冷无声神情举止中也已看出，他听了这些话后心中必有思虑，只是二十余年寄人篱下，毫无征兆间听了自己身世之事，换做是谁，也难免不生抵触之情，便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说得也对，我本也无心回来中原打扰你们母子，毕竟这些年过去，自从我得知你娘已另嫁他人后，这个念头便彻底断了，断了也罢！我本就是修道之人，便当做从未步履红尘，至于你，老朽连一面还未见过，这些年过去，实话讲来，更谈不上牵挂了。”
冷无声听他如此说，心中竟莫名觉得失落，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轻轻撂下长剑，坐而不语。
石海山黯然摇了摇头，刹那间想起经年往事，心内波涛汹涌，悲从中来不可断绝，语声哽咽道：“老朽半生木梗漂泊，便如行尸走肉一般，除了钻研武学之外，更一无是处。幸而十年前我收了一个徒弟，这才算老有所依，打算传以衣钵，将我毕生艺业传授给他，从此也不至于马齿徒增，空度残年，等灰归尘土后也算在世间留个寄托。”话至此处忽然咬紧牙关，双掌拳实，骨骼咯吱作响。
冷无声与许灵闻声大惊，不知这武功奇高的老者又要有何怪诞举动，但见他神情身段，显然心中愤恨之极，
第245章 飙发电举[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