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儒颜连声答应,龙云燕又道:“呆子,我省下这半日,正是为和你说这些真心话,之后咱们便去城里,我临出门时叫匠人取最好的铜锡,打了两只青铜照子,依我的法子,不雕篆花草,而是刻了牛郎织女上去,一镜分为两半,两片镜一对即合,合上时,牛郎织女便可在鹊桥相会。我还在镜壁上各题了一句诗,你不是学问好么,猜!”
柳儒颜却哪里凭空猜得到,龙云燕忸捏道:“是卓文君写给司马相如的两句。”
柳儒颜心神一荡,颤声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话已至此,二人温声细语,诉不尽缠绵爱意,但觉日暖风和,良时难得,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当下顾不得斯文,两个把持不住,竟缠裹在一起。
龙云轩隐伏多时,将二人卿卿我我的话语听得点滴不漏,心中生起一股邪火,本欲隐忍一时,回庄再做理会,却见二人缱绻难舍,闻声可知,必是做了伤风败俗之事,当下忍无可忍,蹑足潜踪摸过小岗,果真见二人正在一棵树下鱼水相欢,摸爬滚打,全忘了周遭处境,当真万千世界只此一个乾坤。
他怒目看了稍许,直气得牙根发痒,心中怒道:“这丫头不知廉耻,丢尽了夏家脸面!还有这灌园小儿,也是斯文败坏之辈,且看我这回捉一对现成冤家,还有何话可说!先逼得他们就此做个了断,不然我便告知长辈,若真让柳三断了此念,也算大功一件!”想到这里不再迁延,趁二人翻云覆雨之际,一个箭步抢到近前,轻喝一声,惊得二人转头,他两根食指左右开弓,纷纷点中二人颊边的耳门穴。
那两人本以为寻到一个世外之所,并无半分防备,龙云轩从容出手,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瞬间便将二人戳得头昏眼花。龙云燕神志恍惚之际,见得是兄长出手偷袭,稍觉释然,仓促间说了声“哥”,便与柳儒颜一并昏厥过去。
龙云轩怒则怒矣,岂能不顾手足之情,嗔怪道:“这丫头尽做傻事,我若告诉爹,爹一怒之下不消得剥了你的皮!”却怕她受了湿寒,连忙扛在背上,另一只手则将柳儒颜提起,环在臂弯内,一个书生,一个女子,分量本也不重,他身为兄长,怎会安心将他们弃于山野片刻,当下提气贯通腰腹两臂之力,将二人挟持而走,向关帝庙赶去。
眼见还有二三十步便到了败庙后垣,龙云轩不敢耽搁,寻了个干燥地方,将二人一一放稳,这才匆忙抽身,向庙后走近。贴近墙根,果真听里面传来铲凿搬挖之声,只听裴子书道:“凌峰,当真是埋了三尺深么?怎地还看不见?”
雁凌峰气息微喘,道:“必是这里,关公像前七步,再挖半尺看看!”
龙云轩从墙壁缝隙中窥看,见二人以剑做铲,双手并用,正卖力挖掘,只是迟迟不见端倪,他心中也颇觉急躁,只怕有人捷足先登,已将此物取走。
忽听雁凌峰喜道:“有了,正是这柄剑!”
龙云轩闻声大喜,不禁又向残垣边贴近一步,想要看个周全,不料情急失足,踢翻了脚下残砖断瓦。
砖瓦哗然一响,雁凌峰听得真切,喝问道:“谁?”
龙云轩惊魂甫定,暗想今日既已撞见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看他怎地!朗声应道:“我!”抬起一脚,踏倒了半扇旧墙,挺身迈入庙堂,正从挂满灰尘的关公神像边走过,迎面来到雁凌峰身前,仿佛人赃并获,质问道:“商弟,你手中是何物啊?莫不是那柄欧子仙师剑?为何要骗我爹?”
雁凌峰一见并非外人,正所谓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辱,当下放松戒备,道:“二哥,我并非有意对舅舅隐瞒,只是
第371章 居心叵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