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放着个木柜,柜内有几套粗糙的麻布衣服,以及余文斌换洗的布长袍。
地上堆放着几筐谷物,漆黑摸了摸,应该是前不久,收获水稻,去掉秸秆的糙米,要想成大米,还得碾压祛谷壳。
回到客堂。
在屋内来回踱步。
河汇村的耕田,皆是乡官鲁通的财产,村头三间房屋为耕奴、奴仆居住,余下村民十七户为佃农,替鲁通干活。
至于佃农的薪酬多少,得找机会去问一问才知晓。
如今卖身契在鲁通手里,即便是逃跑报官,那也是徒劳无功。
现今办法有二。
一是希望鲁通不是贪婪小人,凑够十两白银,褪去奴籍,回归平民。
二是偷偷溜入鲁府,把卖身契顺到手,直接离开水临乡。
既然来到古代,总不能活太惨,丢现代人的脸。
踌躇半晌。
仍是觉得第一种比较安稳。
毕竟手无缚鸡之力,焉能偷溜进入鲁府,而且鲁府里外的僮仆、食客不少。
一不小心被逮到,抽一顿事小,穷乡僻壤,来个抽筋剥皮,那不得死的很难看。
强龙不压地头蛇,还是小心为妙。
程子晋拿定主意。
随后在书案,拿起笔墨,周谋列策一番。
.....
东方天边鱼肚白。
村里的雄鸡啼鸣,村夫、佃农、耕奴纷纷起床造饭,开工。
余文斌更是起了个大早,他心心念念惦挂着程子晋能否把账算清,压根就没怎么睡。
刚掀开门帘,便见他躺在书案上,呼呼大睡,砚台、笔架、账簿则丢在饭桌上。
对文人来说。
书案是放书的神圣地方,怎么能在上面睡觉,这是妥妥的亵渎。
怒气刚萌生,想要责备他几句,翻开账簿,却发现账全都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连之前,空出来想去请教夫子的账目,也都算的精准。
“子晋,子晋,快醒醒。”
“账簿上的账,是你算的吗。”
“嗯,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真是天纵奇才,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算术造诣,如此之深。”
没有理睬余文斌的狂喜。
程子晋打了个哈欠,随意的搭腔一句,很不情愿的起身。
主要是书案硬,而且长度不够。
对于一米八的程子晋来说,夜里睡觉有点折磨,总是本梦半醒,睡得不踏实。
余文斌收好账簿,俯身屈膝,作势要跪下。
“子晋在上,请受我一拜。”
“别别别,你搞什么。”
“子晋,你可否授予我算术之道?”
“算术?啊?教你数学?”
“数学?对,数学!”
“这个.....”
余文斌受儒道思想颇深,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只求达者为师,不问年长年幼。
他见程子晋不愿,深谙私塾老师的“艰辛”,拿出二十文钱放他手里。
“子晋,莫要嫌弃少,待月末发了工钱,我再补上学钱。”
“这个,这个,不太好意思吧。”
“无妨,学生定会依足师道之礼。”
“呵呵。”
程子晋先是推却,一来二去,便顺势收下。
二十钱,那可是等于现代的两百块,对于身无分文的自己,不收白不收。
反正记名学生,随便糊弄个乘法口诀,他铁定感恩戴德,载歌载舞的兴奋不行。
第4章 走遍天下都不怕[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