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侣视为“事魔邪党”,但已到处有人传习,甚至远播到蒙古族统治下的北方。
白莲教进入全盛时期时,庐山东林寺和淀山湖白莲堂是当时白莲教的两个中心,白莲教以“普化在家清信之士”为号召,形成一大批有家室的职业教徒,称白莲道人。
因为他们“在家出家”,不剃发,不穿僧衣,又被称为不剃染道人或有发僧。
元代由白莲道人组成的堂庵遍布南北各地,聚徒多者千百,少者数十,规模堪与佛寺道观相比。
堂庵供奉阿弥陀佛、观音、大势至弥陀三圣的佛像,上为皇家祝福祈寿,下为地方主办佛事,也有一些修路筑桥之类的善举。
堂庵多拥有田地资产,主持者往往父死子继,世代相传,堂庵的财产实际上是主持者世传的家产,有些头面道人勾通官府,交结豪强,成为地方一霸。
经过长期流传,白莲教的组织和教义在元代起了变化,戒律松懈,宗派林立。
一部分教派改奉弥勒佛,宣扬“弥勒下生”这一本属弥勒净土法门的宗教谶言。
有的教徒夜聚明散,集众滋事,间或武装反抗元廷统治,至大元年,朝廷忌白莲教势力过大,下令禁止。经庐山东林寺白莲堂主僧普度奔走营救,白莲教才在仁宗即位后恢复合法地位。
及至至治二年,其活动又被限制,此后许多地方的白莲教组织对官府抱敌对态度,外加其信徒多为下层群众,故当元末社会矛盾激化时,一些白莲教组织率先武装反元。
红巾起义领导人韩山童、刘福通、徐寿辉、邹普胜等都是白莲教徒,他们以明王出世和弥勒下生的谶言鼓动群众,产生很大影响。
白莲宗的教义实际上是糅合了净土宗、禅宗适合民众口味的成分,“念念弥陀出世,处处极乐现前”,弥陀即为众生本性,净土即在众生之心,只要“信愿念佛”,即使“不断烦恼,不舍家缘,不修禅定”,死后皆可往生净土。
这些在家修行、甚至包括“男女同修净业”的内容遭到了佛门正统的攻击,如《佛祖统纪》的作者志磐直接指称为“邪教”,他说:“谨葱乳、不杀、不饮酒,号白莲莱。受其邪教者谓之传道,与之通淫者,谓之佛法。相见傲僧慢人,无所不至。愚夫愚妇,转相诳诱,聚落田?,皆乐其妄”。
释宗鉴更是认为,白莲宗与摩尼教、白云宗三者“皆假名佛教以诳愚俗……愚民无知,皆乐趋之,故其党不劝而自盛。
甚至第宅姬妾,为魔女所诱,入其众中,以修忏念佛为名,而实通奸秽,有识士夫,宜加禁止”。
按他们的立场来看,白莲宗显系邪教、异端。
在元代,白莲宗几经沈浮,但由于元朝宗教政策的相对宽松,仍然发展迅速,白莲忏堂大量出现,信徒众多。
据刘埙《水云村泯稿》记载:“南北混一,盛益加焉,历都过邑无不有所谓白莲堂者,聚徒多至千百,少不下百人,更少犹数十。栋宇宏丽,像设严整,乃至与梵宫道殿匹敌,盖诚盛矣。”
第376章 是邪教还是相反面[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