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视狼顾。
老何是驭鹰大将，斩妖天师，飞在后面气势汹汹。
孙一苇是驱狼菜鸟，降妖童子，冲在前头提心吊胆。
一前一后，不约而同，在衙门附近集合。
小波已经闻到了波斯草的浓烈香味，在它眼里，这不是什么州府的官衙，而是一个更大的菜园子。
吃货的思维最简单，行为最直接，“嗷”的一声越过高墙，直接跳了进去！
老何的大老鹰紧随其后，盘旋在离衙门很近的地方，看样子随时会俯冲而下！
有不少好事者，借着报官的名头聚在州衙的大门口，准备将看热闹进行到底，欣赏一回鹰狼大战的精彩场面。
结果当然是很失望，因为小波可以高调，老何却不能。
一来，老何是镇妖司的内府执事，也算是半个官府的人，在州衙里大打出手，属于知法犯法，扰乱公堂，这种蠢事自然是做不得。
二来，衙门里很可能有妖怪，不得不防！
实在是出人意料！
巩州城内已经多年没见过妖了，因为西州都护府将镇妖司设在此地，那些山精野怪很是顾忌，轻易不敢往枪口上撞。
再者，城门各处都设了镇妖坛，贴了镇妖符，妖怪们想进来也很难。
对老何来说，斩妖师的身份是刻在身上永远的烙印，不管退不退隐，它都在那里。
普通人看不见闻不着的东西，他都能感受到，这到底是痛苦还是幸运，很难说得清。
州衙的屋顶之上，萦绕着晦暗的妖云，散发出淡淡的妖气。
大灰狼很可能是进了妖巢，孙一苇的处境更加危险。
老何不想打草惊蛇，决定暗中跟随，使了个化气之术，一道刺眼的白光掠过，天上的人和鹰立时无影无踪。
孙一苇和小波的行进速度很快，从仪门穿过大堂，再拐到偏厅，然后绕过后堂的库房，就到了内院，此处就是官员们住家的地方，和镇妖司的内府差不多。
民以食为天，当官的也要吃饭，菜园里也要种菜，一大片波斯草绿油油的，长势良好。
没有人能阻挡小波吃大餐，那些衙役小吏，丫鬟仆人和大部分官员家眷们早就跑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些腿脚不好的躲在屋子里求神告佛，更是不敢出来。
美味就在眼前，还等什么，开整！
小波砸吧砸吧大狼嘴，眼神里充满了兴奋，迈着欢快的小狼步，徜徉在波斯草的海洋里。
“慢着！不能吃！”
孙一苇反应很快，立马揪了揪小波的鬃毛：“等等，小馋猫别急！”
是何叔的声音，他应该是追过来了，可往四周望去，菜地里除了一人一狼，并没有别的身影。
小波哼了两声，似乎有些不耐烦，到嘴的肉哪能放弃呢，继续！
“呔！狼儿！想来你也听得懂人话，要不然也不会跑到这儿来！”
一股强大的气浪将小波和波斯草隔了开来，老何悄然现身，无形，有形，随心而动，果然是斩妖师的至高境界。
“这些波斯草上有一种特别的妖气，万万吃不得！”
看见了老何，孙一苇心里安定了不少：“何叔你来了！我没事儿，小波不会害我的。”
“哦，这头狼叫做小波？”
切，一不小心又说漏了嘴。
“哎，是我...刚刚给它取的名字，还好听吧。”
“嗯，吃波斯草，所以唤作小波，很不错，不过今天可不能忙着吃，这些菜叶里暗藏妖气，必有妖毒啊！”
“何叔，咱们内府里面也有波斯草，小波吃的就没事啊，难道有什么不一样？”
老何若有所思，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
“波斯草的种子应该都是从吴司马那儿来的，但长出来的菜却有些不同，哎！怕是要坏事！”
“有什么不同？反正小波都爱吃啊。”
“你个小娃儿，哪里懂得稼穑耕作的道理，波斯草虽非我中原所有，但也须讲究个节气农时，内府的还是未长成的嫩苗，而此处的菜叶已经差不多成熟了！”
第22章 柳主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