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一出事,波及到的人物,也不止宁府众人,且第一个惊着的也不是别人,却是西府隔壁住着的薛姨妈一家。
本来到了京中,这阵子日子过得很安稳,那些莫名其妙的倒霉事,一下子就没了,不止薛姨妈安心,便是薛蟠也平心静气地将养了几日,原本病歪歪的样子都尽去了。
薛蟠是个闲不住的,正巧有贾蓉等贾家子弟,对他好奇不已,时常送信来约他出去饮酒作乐,薛蟠本也心动,想着这回正好可以借着西府设宴,结识一下新朋友。
薛蟠心里琢磨,这西府就在隔壁,也不远,同是深宅大院,许是不会出事,便壮着胆子出来松散一下,不成想,那贾珍就在自家楼上“遇袭”了!?
贼人当时跑了,没抓住,贾蓉贾蔷去看贾珍去了,旁支的贾家弟子出了西府便拉着薛蟠再去玩乐,薛蟠哪里敢去,一路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地回了自己在荣国府的小院儿
等到了家,没一会儿母亲和妹妹也一脸花容失色惊魂未定地回来了。
一家子心有灵犀,只一对眼,便都知道了各自在想什么:这伤了贾珍后逃走的“贼人”,定是追着薛蟠而来的那伙子鸡鸣狗盗之徒!
贾珍是受了薛蟠的牵连了!
三人面面相觑,薛姨妈捂着脸就要哭命苦,一把被薛宝钗给捂住了嘴,“妈妈收声,隔墙有耳,莫被人听了去!”
到时候事发,一旦被两府的人知道,这贼子是他哥哥引来的,他们还怎么在此处住下去!?
薛蟠恨恨地道,“这西府也太不顶事了些,还是军功起家哩,竟连个外贼都挡不住抓不着!”
宝钗听得头痛,扶着薛姨妈坐了,又去说她哥,“哥哥也低声些吧!我们现在还离不得这两府保护,顶不顶用的,离了这儿,又去哪里才好?”
此话一出,薛蟠和薛姨妈都不吭声了,薛姨妈兄长前些日子接了圣旨,一家子出京去了,他们这会儿离了宁荣街,那真的是去无可去,只等着被仇人收拾呢。
沉默半晌,薛姨妈又开口道,“蟠儿,也不是妈管你,这些时日,你......”
薛蟠气哼哼地道,“我又病了!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出不了门!行了吧?”说罢一撩袍子,转身回了自己屋去了。
他倒是想出去撒野呢,可若是命都没了,还拿什么玩儿?
薛姨妈被儿子甩了脸色,心中不畅,又落泪道,“我这是为了谁呦!”宝钗无法,只能柔声安慰。
因为心虚,薛姨妈又知道如今自家姐姐在这府中已经是不行的了,管家权丢了,又被撵去梨香院住,故此她在这荣国府,除了奉承贾母外,便格外巴着邢夫人和王熙凤婆媳,日常去她们的院子坐坐,手中总是不空的,尤其对着王熙凤,更是亲热。
叫贾府下人瞧着,这薛姨妈疼王熙凤,倒比疼自己闺女还强些呢。
邢夫人眼界小,又是个贪财的,再加贾赦又跟她打过招呼的,想不到什么,收礼收的毫不心虚,那大大方方的样子,倒叫薛姨妈心中略微安定些。
偏王熙凤不好糊弄,薛姨妈这今儿宫花,明儿缎子,后儿个又有瓜果梨桃蟹鱼海鲜的,她心中便有些嘀咕,等贾琏晚间回来,和他把这事儿说了,又捂着胸口道,“......这呼吧拉的就这么亲热,比在我娘家时还亲些,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老觉着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贾琏被他老子指使着忙了一天,累得浑身疼,这会儿懒散地歪在床上,拿银叉子戳梨吃,听媳妇儿跟他念叨,心里倒挺高兴,点点王熙凤,笑道,“就说我娘子是个聪慧的,拿鼻子就那么轻轻一闻,就知道这里边儿有鬼!”
气得王熙凤捶了他一下,“说得我跟那哈巴狗儿似的!”顺势歪在贾琏身边,夺了银叉子喂他,媚眼如丝,柔声道,“好二爷,快给我讲讲,这里面,到底是有什么事儿?”
贾琏叫王熙凤这么一服侍,从里到外别提多舒爽了,冲着媳妇勾勾手指,等王熙凤凑过来,便附在她耳边,把薛蟠在金陵犯下的案子给说了。
贾琏见王熙凤面色,便知道她根本不觉得这是个事,完全不明白薛姨妈一家为何吓成这样,便指点道,“这案子衙门要真的深究,因着薛小狗熊打死那人是个拐子,他也不会被重判,所以,薛姨妈怕的根本不是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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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惊魂[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