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宫,各厢见罢,庄屏翰就被扶进暖阁休息去了,皇太后和皇后只说,“安心歇着,以后日子长着呢。”
虽多年没见生疏了些,但到底是亲人,庄屏翰也不见外,换了大衣裳,化为巨大的东北虎,在暖阁的大炕上懒散地瘫成一片。
身子骨松散了,还不免感叹一句,“还是家里自在。”
皇后也化作兽形趴下来,陪着嫂子说话休息,皇太后见她俩没甚拘谨的,周围伺候的也上心,便放了心,留这俩妯娌说小话,老太太自去审儿子。
慈宁宫前殿,太上皇追着司徒徵续跑,手里拎着棍子,“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司徒徵续抱头鼠窜,“我不得!小杖则受,大杖则走,父皇,儿臣不能陷您于不义啊!”
皇上还在朝上没回来,几个小的早被司徒承佑领走了,长辈吵架,他们小的怎么能在一旁看热闹呢,自然是要回避些个,就连福公公也被拉走了,因此也无人敢来劝架。
皇太后回来,就见大殿里鸡飞狗跳的,不由得头疼,“可消停些吧!闹得我头疼!打碎了我的东西,看我饶了你们父子哪个!”
那俩才讪讪地停了,皇太后坐在榻上,招呼儿子,“老大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太上皇气哼哼地坐下,把也不知从哪儿带来的棍子一丢,“你就护着他吧,慈母出败儿!”
皇太后理都没理他,见儿子化作狼形,夹着尾巴,臊眉耷眼地蹭过来,还把大脑袋往自己膝盖上一搭,一双狼眼愣是化成圆溜溜的狗狗眼,瞧着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不免好气又好笑,伸出一根指头,恨恨地戳了上去!
“你呀!唉......”
多少母亲对孩子的无奈和包容,都含在这一声叹息里了。
司徒徵续见他娘心软,赶紧把大尾巴扭得都飞起,嘴里乌鲁乌鲁地撒着娇,皇太后气笑了,“得啦,都多大的人了,少来这套,老娘不得意!”
大白狼把爪子搭在嘴巴上:委屈,不敢出声。
皇太后便揪着要紧的问,“媳妇那肚子,瞧着大的不像话,她只说是双胎,我瞧着可不像,你给我说实话,到底诊出来几个?”
幸好脸上有毛毛,耳尖火辣辣的司徒徵续吭哧一声,“也没,多少......”
皇太后眉毛都立起来了,满脸怒容,“没多少是多少?”
司徒徵续道,“也就,三四个?四五个?”
皇太后捂胸口,简直要活活气死,“你是不是不知道你媳妇多大岁数了!即便是年轻些,也经受不住!还三四个,四五个!你是不是不想她活了!还让她怀到这时候,等几个月后一、呸呸呸!你是不是就开心了!?”太后想说一尸几命,话到嘴边觉得不吉利,自己给咽了。
大白狼垂头丧气,也不撒娇了,规规矩矩地站在他娘面前,缩着脚,夹着尾巴,不敢吭声,他也担心的要死啊,这一个多月,就没有一天睡安稳的,一睡着就做噩梦,可是他一说不要了,她媳妇就抽他大嘴巴,连身都不叫他近,他能咋办......
大白狼越想越难过,抽抽搭搭地道,“儿子也不想她生,都这个岁数了,没孩子咋的了,不也挺好的,但是她就是不愿意......说拼了命也要生......”
大颗大颗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地毯上,瞬间便不见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太上皇和皇太后面面相觑,又低头瞅瞅,哦,确实是自己儿子。
这还是这辈子自这孩子长大后,第一回见他哭呢。
当年前朝父子决裂,离开皇宫一去不回头,都没见这小子掉半滴眼泪,那心,又硬又冷的。
可见着这回是真的担着心了。
皇太后心软些,摸摸儿子毛嘟嘟的大脑袋......
唔,略扎手。
老太太把手缩回来,沉声道,“这么说,只要屏翰活着,没孩子你也愿意?”
大白狼猛地抬起头,差点把鼻涕眼泪甩他娘一身,眼睛精光闪闪,“愿意啊!我就这么一个媳妇儿!她得跟母后陪着父皇这般,跟我白头偕老啊!”
皇太后嫌弃得不行,简直想啐这个脑子不清楚的儿子,拿什么作比较不好,你提你爹?还就一个媳妇,要不要脸,你爹跟你后院儿那些妃子小妾,是死木头嘎达吗!?
那头太上皇也沉吟道,“不要也未尝不可。实在不行,以后叫你弟弟过继给你一个就得了,左右他孩子多,老大和小五是嫡子,你弟弟和弟妹可能舍不得,老二老三老四,还不随便你选。”
司徒徵续都要汪汪起来了,“谁稀罕他们,见着我这个亲大伯,话还没说半句,抖得跟秃尾巴鸡似的!那个小胆子还想做我儿子?我打下的家业,以后都给承佑!”
皇太后翻了个白眼,谁让你变成狼嗷嗷嗷地吓唬人家孩子来着!你不稀罕?你弟弟舍不舍得给还是两说呢!
外面偷听的皇帝几乎就要窜出去了:想过继行啊!老二
第41章 为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