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承佑心说哪个崽那么大胆,敢和他妹妹抢小玩伴?小花熊如今没法日日在宫中,猫儿已经很寂寞了,好不容易来一次,竟有来抢人的?
结果英武俊秀的少年走进暖阁,还没来得及和长辈们问好,就被小毛团子们发现了,继而一拥而上,挂了个满身。
毛团子们亲亲热热地喊着“哥哥哥哥哥哥”,跑到少年近前便四爪用力向上爬,小狞猫耳朵灵敏,是第一个发现司徒承佑的,速度又快,拿了个第一,趾高气昂地坐在堂哥的头顶。
一只小雪豹攀上了司徒承佑的肩膀,还示威一般地用毛茸茸的长尾巴圈住了人家的脖子,小猎豹用力地挂在表哥的后背上,爪子扒拉扒拉地妄图把小雪豹的大尾巴叼弄下去,好让自己爬上另一个肩膀。
还有一只小白貂和一只小猫头鹰,战斗力比较弱,便哼哼唧唧地站在地上,撒着娇等着司徒承佑弯腰来抱。
只有小奶狗豪横些,在小花熊姐姐和亲爱的表哥之间犹豫了一下,来得晚了些,便一口咬在司徒承佑的衣服下摆,晃晃悠悠地挂在上面不撒口。
司徒承佑身上沉甸甸的,忍不住叹口气:他爹给他的这件常服,今晚算是彻底报废了。
小老虎自认已经是大孩子了,不好跟弟弟妹妹们去抢哥哥,但是也眼睛一亮跑了过来,“哥!你回来啦!我还以为你赶不上今儿过节了呢!”
司徒承佑摸摸弟弟毛嘟嘟的脑门儿,路过的时候,再揉揉走路慢悠悠的小熊猫和陪着姐姐的小花熊的头毛,就扛着一身的小毛团子去给长辈行礼,“祖母,我回来了。”又见过大长公主。
常乐笑呵呵地看着少年道,“承佑打小儿就招孩子们喜欢,不管多长时间不见,这些崽崽都乐意围着他。”
皇太后也笑,“这孩子心善,还仁义。”
司徒承佑被夸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说了几句便和长辈们告辞,领着弟弟妹妹们去别处闹腾。
黛玉瞧着被小毛团子们包围着的少年,小声儿地跟小花熊道,“承佑哥哥之前出门了?”
小熊猫走得慢,两只崽手拉手慢悠悠地走在毛团子后面,小熊猫偷偷从包包了摸了两块笋干出来,分给黛玉一块,自己拿了一块慢慢啃,点点头,道,“说是去了平安州,给我大伯娘找大夫去了!”
小花熊听到大夫这两个字就觉得心惊胆战的,担心地道,“猫猫姐姐的大伯娘生了很重的病吗?宫里的太医都没法子?”
小熊猫见黛玉担心得连笋干都不吃了,赶紧安抚道,“不是生病啦,”她凑到小花熊耳边,小声地道,“是我伯娘有了身孕,崽崽太多,大家很担心,就去找个可靠的老大夫来瞧瞧呢!”
结果小花熊更紧张了,还有点羡慕。
就一次怀很多崽什么的。
听起来真是又危险,又充满了幸福和希望的一件事啊。
司徒徵续瞪着两只狼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归老先生,心在肚子里砰砰砰地跳个不停,手心里都是冷汗。
刚才他听说侄子把归允峰带回来了,连原本答应弟弟去参加宴会的事儿都反悔了,径直从慈安宫跑去了太医院,抓着归允峰的手,就把他提溜到了慈宁宫给自己媳妇把脉。
庄屏翰倒是很淡定,她已经豁出去了,不管怎样,哪怕是拼了命,她也要把肚子里的崽崽生出来。反正她已经托付过自己的弟妹、如今的皇后了,看在自己夫妻两个好好地照顾了佑儿的份上,哪怕以后自己寿数不长,她也会好好地照看自己的孩子的。
再者,承佑也不会丢下他的弟弟妹妹们不理的。
至于自己的男人,庄屏翰倒是没啥指望,只盼着他别在自己的葬礼上哭得太难看,鼻涕眼泪糊一脸的叫人笑话,那就谢天谢地了。
反正自己走后,他还会续娶,后院那十几二十个小妾也会好好地照顾他。
因为看开了,心态放松,把脉的时候,庄屏翰甚至还慢悠悠地跟归老先生聊着天儿,“老先生可有保养秘诀,您这样儿的,可真不像是一百二十岁,倒像是四五十岁。”
归允峰笑呵呵的,“老夫这是天赋异禀,我们龟属之人,没有别的好处,就一条,命长。娘娘莫羡慕了。”
哦,原来如此,唉,那行吧。
庄屏翰摸摸自己眼角的鱼尾纹,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可以坦然地面对生死,但是遇到衰老,女人却没办法不计较呢。
把了半天脉,归允峰缩回手,眉头一皱,一直紧盯着他的司徒徵续心里咯噔一下,脸吓得煞白,只是不敢惊到媳妇,便小心翼翼地道,“老先生把好脉了?我们出来讲话?”
庄屏翰眉毛一立,超凶,“出什么出!”转头对着老大夫微微一笑,“归先生就在这儿说,我这个母亲,难道还没资格听一听么?”
啧,这女人真是......司徒徵续一缩脖子,不吭声了。
旁边宫女捧上热毛巾,归允峰拿了一条擦擦脸,又擦擦手,慢悠悠地道,“娘娘这身子,养得挺好,应该是怀了四个小殿下,只是有一个脉息太弱,时断时续的,想来是先天不足的缘故。”
庄屏翰听了,连忙道,“那要如何是好?怎样才能保住这个孩子?”
归允峰道,“娘娘先别急着说孩子,先得说说你自己。”
庄屏翰赶紧道,“我怎么着都行,只要孩子能平安降生便可以。”
归允峰道,“那却是不难,只是娘娘不能再继续这么吃完了躺着,躺累了继续吃了,您再这样下去,体虚无力,身子也臃肿笨重,很是不利将来生产,您现在是有四个半月了吧?到时候八个来月可能就要生产,倒时候在床上养得一点力气也无,如何能行?”
庄屏翰讪讪地放下自己想去抓糕点的手,不好意思地道,“我这不是想着多吃点儿,给孩子补充一下营养,叫他们都长得壮壮的。那躺着静养,不是有利于安胎吗?”
归允峰叹口气,“娘娘您是兽神之子,本就与常人体质不同,如何还信那些?”这都是哪个乡野大夫说得糊涂话?
司徒徵续听得着急,便道,“那要怎么办呢?”
归允峰道,“也没什么精贵的法子,娘娘变成兽身,每日里照常起居坐卧,多去户外溜达便罢了,您瞧那野外的母虎,怀孕时还要自己打猎填肚子呢,公虎一点也不帮忙。”
庄屏翰听了,不由得瞧了司徒徵续一眼,抿起嘴笑了一下,才道,“那这么说,只要我一直保持兽形,便可安全生产了?”
老鼋道,“还得动起来!”你变回兽身天天吃得更多,然后照旧躺着不动,那不更糟糕?
庄屏翰这些日子在屋子里圈得也十分难受了,早就想出去在雪地里跑一跑,闻言笑道,“既这样,变成兽身之后,跑一跑跳一跳也无妨了?”
归允峰点点头,道,“只要没到临产的那几天,娘娘自可随意行动。”
“那些苦药汁子也不必吃了?”
老大夫笑笑,“娘娘想喝,我们也不拦着。”
庄屏翰笑呵呵的翻了个白眼,鬼才想喝呢!闻到汤药那股子闹了巴登的味道她就要哕出来了!
司徒徵续再一旁听着,却觉得不靠谱,“只这样就行?”
啥都不用?
那可是四个崽啊!
归允峰道,“索性老夫来得早,若是再迟一些,娘娘吃胖了,又虚耗体力,那可比现在危险,说句您不爱听的话,都有可能胎死腹中。”
司徒徵续听得激灵灵打个冷颤,吓出一身白毛汗。
归允峰见话都说完了,便道,“老夫从今日起便留在京中了,娘娘若是需要,隔几日我便过来给把把脉。”
庄屏翰很是高兴,歉意地道,“如此惊扰老先生,实在抱歉,这几个月,难免劳烦您老人家,还请多担待。”
归允峰自然口称不敢,心说只要你们两口子不学着你爹那样,口口声声地要人脑袋,那就什么都好说啊!
司徒徵续亲自把归允峰送回了太医院,一路上还罗里吧嗦地问来问去,老觉着心里不托底。
老鼋心中有数,稳稳地在雪原狼的后背上趴着,笑呵呵地道,“王爷莫慌,先叫娘娘变成兽身,等过两三日,再叫其他太医给把把脉,自然能瞧出不同来。”
老头儿伸出一只爪子拍拍雪原狼的肩膀,“若是最弱那个脉息不见好转,您再来找老夫算账,如何?”
司徒徵续只能答应了,把老头儿在太医院门口放下,脚步沉重地飞奔回去了。
慈宁宫的暖阁里,庄屏翰早就化成兽身了,东北虎在镜子前照了照,不是很高兴,“肚子虽瞧不出,但是确实胖了许多,唉,早知道早些变成兽身好了,这我一天天挺着个肚子,挨得这个累得慌!”躺平了压肚子,侧着躺又怕压着哪个孩子,半坐着还睡不踏实。
皇太后身边的喜嬷嬷如今来照料庄屏翰,闻言劝解道,“娘娘莫烦心,咱们初始哪知道这个呢,历来兽神之子有孕时,也都少有化为兽身的。”
庄屏翰在镜子前用爪子揉脸,试图把脸上的胖肉揉下去一点,冷哼道,“还不是那些老道学念叨出来的狗屁道理,说什么叫母亲孕育时保持人身,才能叫后人以人生,为人死,绝兽性!要我说,都是些屁话,有能耐,却叫他们自己生个孩子试试!”
不巧这时候司徒徵续急匆匆跑了回来,见她已经变回兽形了,雪原狼顺势冲过来,急吼吼地道,“老婆......”你变回兽身,有没有舒服点......
哪知庄屏翰误会了,东北虎气冲冲一个巴掌呼过去,“咋的?你还想叫我变成人身硬挨着?”
雪原狼嗷一嗓子就给抽出去了,摔在地上赶紧举着爪子露出肚皮投降,“冤枉啊媳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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