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南安王妃便约了保龄侯史鼐的夫人上门喝茶,两人幼年相交相识,本就是极熟的,再加彼此又有亲,便更添两分亲近,史鼐夫人姓候,乃是修国公家的女儿,自打嫁到史家,众人都称一声侯夫人的,倒也吉利。
南安王妃见她来了,便起身促狭地道,“呦,我说怎么屋子里豁然一亮,原来是侯夫人驾到,给侯夫人请安!”
侯夫人一甩帕子,“这把戏玩儿了多少年,你也不腻歪!都要做祖母的人了,一天天没个正事儿!”
南安王妃一摊手,“我不过是个小妇人,能有什么正事儿,偏就你,非得端着,这屋子里就咱俩人,你可别摆侯夫人的架子了,松快一些不好?”
侯夫人往暖炕上一歪,自有丫鬟塞过来靠垫,叫她躺的舒坦些,“谁像你,家里人口简单,夫君又不在身边,用不着跟那些小老婆争风吃醋,只管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我倒是想松快呢,架不住百八十双眼睛都盯着我,我要是松快了,只怕也离死不远了。”
南安王妃赶紧啐道,“呸呸呸,大过年的,说得什么屁话!”
侯夫人慨叹一声,也就罢了,这会子用手拄着下巴,挑了一粒干果放在嘴里慢慢嚼着,“说罢,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儿又要我替你跑腿儿去?”
南安王妃奇道,“我能有什么事儿,不过想你了,叫你过来坐坐便罢了!”
侯夫人伸出一根手指点点她,“我还不知道你?前儿才一起在贾家看了戏回来,你想我?你若是没起心思,肚子里没憋着屁,我今儿便管你叫妈!”
南安王妃嫌弃地摆摆手,“我可不要你那么大闺女!还不得活活气死!”
侯夫人翻了个白眼,只道,“我干闺女怎么不见?那日临走还可怜兮兮地说要去我那里住两日了。我说也是,孩子还小呢,你下那么大狠心干什么,那阵子你看把孩子打得,手心肿得不像样子,王爷不在家,把你闲的就打孩子玩儿了是吧?”
一提起霍海琼,南安王妃就愁的脑瓜仁疼,“宫里开课了,一大早便走了。你啊,可别替她说好话了,你是不知道她能惹出多大的祸来,那皇子的闲话是随便传的吗?到时候万一降下个大不敬的罪名来,是他爹能保住她,还是我能保住她?”
侯夫人撇撇嘴,“那话也不是我们姑娘说的啊,不是那个侍读欠嘴巴舌的去说的么。”
南安王妃叹口气,“且不说那侍读,出自王贾两家的姻亲薛家,单说连坐之罪,也不是没有。”
侯夫人听了也叹气,到底还是劝道,“孩子还小,你慢慢教,别老上手打,小姑娘家家的,身上留下疤痕来,好看吗?”
南安王妃道,“我就是教她,又能教几年?这眼瞅着就是快定亲的年纪了。”
两人沉默半晌,又齐齐地叹一口气。
侯夫人便道,“你找我来,就是为着听你叹气的?有事儿说,没事儿我可回家了。”
南安王妃气道,“你家里是有人勾你的魂啊!就这么一会儿就惦记回去,你老实儿待着,我找你有要紧的话呢。”
侯夫人得意地一笑,“我就说你没憋着什么好屁,快说吧,若是姑奶奶心里头高兴,就痛痛快快地帮你办了!”
南安王妃才把她想与贾府结亲的事儿跟侯夫人说了。
史鼐的夫人,如何不了解家里那位老姑奶奶的性子,那是最好面子,又只把贾宝玉一个当凤凰蛋放在手心里宠着的。
她撇撇嘴,唉声叹气地道,“这事儿啊,都不用去说,我就知道,没戏!”
南安王妃奇道,“如何没戏?我们王府的姑娘,都配不得那贾宝玉?”
侯夫人捻起一枚蜜枣吃了,又结果丫鬟捧着的帕子擦手,“你是不是忘了,那贾宝玉身上,可背着个衔玉而诞的名头呢,当时闹得满京城赫赫宣扬。后来便不知谁在暗地里传,都说那贾宝玉乃是仙人下凡历练,因此口中含玉而生,倒比兽神之子还命格贵重。”
南安王妃倒吸一口凉气,“我只知道前半截儿,后面怎么没听说过?”
侯夫人冷哼道,“你去哪里知道,我们家老爷,还有王家的王子腾,不知花费多少心血,才把这流言压了下去,又叫贾家的贾赦递折子请罪,只说被人陷害,传的流言,这才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那老姑奶奶的一番骚操作,不知给家里惹出多大的麻烦来,这也是为什么自家老爷兄弟两个,不愿与贾家来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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