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与前面的是同一个故事。
双生果的另一半在争夺注意。
森川渡注意到麻生谷被惊吓到一样退后一步,以为他是有什么想法:“想到什么了吗?”
少年脸色煞白如纸,可怜兮兮地颤抖着,小狗寻求依靠似的接近安井枫:“没,就是,很恐怖。”
不是很懂艺术家的思维,森川渡:?
他若有所思地又看了两遍,不就是个贪心的果子,最多也就是暗喻某个人。
……
这种时候表现异样的人,最让人怀疑吧。
平白与不知深浅的陌生人关在一起,也许还可能是虐杀死者的杀人犯,生死难测都没表现出惧色。
面对巨龙也是应接得游刃有余,甚至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每次巨龙的大威力攻击都恰好被少年引到他们身边,由他们挡了。
除了锻炼不够的体力不支,呼吸不畅,少年不可思议地没有流一点血。
森川渡余光观察着少年,他正被安井枫安慰着。
高大的男人耐心安慰着落水小鸟般神色惶惑的清俊少年,透着可靠气息的背影被凌乱的衬衫勾画出完美的身材。
肌肉分布均匀,宽肩窄腰翘臀,两条修长有力的腿被剪裁良好的白色西裤包裹,性感、矜持。
长久注视着时能感受到漩涡般迷人的吸引力,男人无形的荷尔蒙仿若漂浮在幽夜的暗香。
“麻生,不用害怕,我们会保护你不被敌人伤害。”
“你只要跟着我们就好,没人能伤到一个无辜的人。”
他的影子被光线拉长,在身后展开双翼,有种天神降临的强大气势。
安井枫低声说着,温柔揉碎进声线里再羽毛般轻拂过心,手掌时不时拍着少年的肩像要传递温暖。
似乎不再那么恐惧,麻生谷乖顺地低低应了声,缩在衣袖里的手捏紧,指尖深深陷进半月血痕。
恐慌潮涌扑来,嘶吼叫嚣着疯狂撕扯摇摇欲坠的神经,手心传递的阵阵刺痛堪堪维持冷静。
麻生谷才恍然发现,他站在悬崖边痴痴地注视着深渊,蠢蠢欲动择人而噬的恶鬼是他。
“腐烂指的会是什么?”森川渡假装没看到少年的不对劲,假作疑惑。
安井枫掀起漆黑的睫毛看他,嗓音低沉,包容一切的温和掺杂了些厌恶:“内心肮脏恶臭。”
顿了顿,他换了种说法,眉目复又慈悲宽容得近乎神圣:“家人的过分溺爱灌注而成的天真狂妄,孩子般喜恶分明,简单纯粹。”
“不顾他人,不分是非,充斥着恶劣的摧毁欲和恶意。”
森川渡懒懒靠墙,瞥了眼僵着身子的少年,闭目。
真可悲,不管是那家亲手供养出恶魔的人,还是那两个永远脱离不了家庭影响的孩子。
真可恶,不管是那家亲手供养出恶魔的人,还是那两个永远脱离不了家庭影响的孩子。
皮为裳,肉为形,骨为架,心为源。
不提虚无缥缈,难以定论的灵魂,心就是区分不同的本质区别。
皮囊可以随意变换,思想意志才是独一无二。
大概有了答案,森川渡准备速战速决。
“森川先生。”安井枫侧身半步,稍稍拦住男人,“第二道门恐怕要比前面的更困难。”
“我们现下还需要休整状态,难以及时帮助您,为了生命安全,不妨再稍等片刻。”
森川渡耐心等他说完,才开口:“不用,我先去试探弱点,情况不妙你们再来也不迟。”
“放心,我不是莽夫,自然是有把握才去。这里不是我该死的地方。”
或者说,还不是他该死的时候。
他在这世上还有许多牵扯不清的羁绊,他们拉拽着他不纵身深渊,不能干脆地放手离开。
森川渡语气自信,表情疏淡的脸上一直是镇定自若的。
安井枫安静地看着他,不再作声,垂下浓密睫羽遮掩了情绪,不知在想什么。
……
银链是他擅使的武器,灵活锋利,能够躲藏在影子里瞬息夺人性命。
在发觉之前迅速缠绕上去控制敌人的行动也不在话下,但总而言之算是远程攻击。
第二门后的敌人却也是以速度为长处。
杀气袭来,森川渡只来得及让银链挡住劈过来的凶器。
那柄太刀有千钧之力,刃身寒光凌厉,杀意凛然摄人,是一把斩杀数万人的嗜血凶刀。
差点没承受住这股压迫性力道,兵器短瞬相接发出金属碰撞的巨大声响。
全力阻挡住突袭的银链下一秒就失去了敌人,上下不定,茫然游移在半空。
只开了一道门的封闭空间里失去敌人的踪影,依旧一片雪白的空间空茫得像是下了厚重的雪。
只有充斥满空间里的杀意宣告着敌人的存在。
看不见第二个人的空间白得压抑十足,四面像是要挤压过来一样给人庞大压力。
从第一道门那就得知了敌方只是阻止过关的幻术,并不能离开屋内。
森川渡心知是敌人移动的速度太快,导致像是消失般看不见踪影。
然而速度、锋利和强大力道不只是敌人的长处,他家老头子也不遑多让。
不如说老头子的线堪比最锋利坚韧的刀刃,他的长剑正是在一次次碎裂中越发精进的。
超出常人数倍的恢复力也是在突如其来的线网一次次的包裹,折断骨头流尽血液中成长起来的。
老头子从不在训练中留手,每次都是恨不得把一身本事一次性全部交托给他。
强度大到让同事多次看得心惊肉跳,劝说他悠着些,别把人弄死或者逼得异能暴动了。
这种程度,与其说是期待和关心,不如说是逼迫着他迅速成长强大。
行动狠厉,很直白地表现出唯恐他太弱小了,下一秒就撑不住要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死去。
森川渡知道他是怕了,怕他像他的家人一样没抵住敌人的残害。
所以他从未有过怨言,一直默默努力满足他的要求。
所幸他也天赋过人,经得住老头子的折腾。
如今面对看不见踪影的敌人,他也应接得及。
感受到突然向后颈袭来的气流,森川渡下一秒消失在原地,银链闪电般刺向敌人。
接下来的几次交手,在门外默默关注战况的麻生谷都没瞧见两人的身影。
屋内一片雪白,却现不出丝毫其他色彩,唯有短兵相接的碰撞声和气流快速划过的破空声。
暗叹森川渡的实力强大如斯,麻生谷心下一沉,知道他绝不是对方的敌手。
与其之后发现他拼命隐藏的秘密,少年垂眸,心底翻涌杀意。
他倒更希望森川渡能被敌人斩落,索性结束在这。
“麻生觉得森川先生能打赢吗?”
安井枫突然的发问吓得少年微惊,待从那温柔的语气里分辨出话里的内容,麻生谷抿唇。
还不等他回答,男人像是知道他的想法,又自顾自不疾不徐道:
“可是,如果没赢,麻生不是更不可能出去了吗?”
什么意思,为什么他有种会立刻死在这的感觉。
麻生谷冷汗顿生,明明是温和无害的语气,他却感到彻骨的寒冷,像是被毒蛇盯上脖颈。
“什,什么?”
“没什么啊,别怕。”
意识到少年的害怕,安井枫终于挪开注视着室内的目光,侧目微笑,“我相信森川先生会赢的。”
“是,是吗?”
男人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暖纯善,麻生谷按捺下惧意,心想可能被屋内的杀气误伤了。
“也是,我们会出去的,一定。”麻生谷语气坚定,他心里的执念支撑他越发强大。
他已经走到如今地步,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纵使要置身于自己亲手打造出的人间地狱,纵使遍体鳞伤,也绝不会放手。
第 9 章 唯心难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