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却有一股冷凛之气。他不喜她的相貌,便冷冷一笑,并不答话。
步蘅客客气气地道:“既然只有这条路可行,还是要请公子让一让。”
杨思诲恍若未闻,拿起杯子徐徐地吹着上面漂浮的茶叶。
流芳怒不可遏,低声道:“姐姐,你看他!”怀秀见步蘅受辱,亦是愤慨,摩拳擦掌只待步蘅一声令下,就将这人打得满地找牙。
步蘅却向两人递个眼色,态度仍是温和地道:“既然公子不肯走,那我也不敢勉强。不过公子独自饮茶,不免孤单。怀秀,你陪杨公子坐一会儿。”
怀秀惊诧地道:“蘅妹!”步蘅一个眼神丢过去,他有气没处撒,只得吩咐陈檐:“给我搬张椅子来!”
陈檐听到吩咐便往茶馆里走,却听人墙之后,有人道声“接着”,便有一张椅子从茶馆方向被掷了过来。怀秀看到立刻一扬手,牢牢地抓住椅子的一只腿,而后轻轻巧巧地放在地面上。
怀秀向椅子飞来方向道声谢,那人并未回应,倒是围观的人,见他们掷椅子、接椅子好似小姑娘踢健子一样轻巧,都不禁大声喝彩。
怀秀洋洋得意,向众人一抱拳,端端正正地坐下,而后向步蘅望去。
步蘅却正望着椅子飞来的方向。
那一刻,她分明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身着石青色袍子,棕色长发如一道瀑布,直直地披向后背,肤色极白,面若刻成,一只眼被眼罩覆盖……
是他!
步蘅的心“扑通”一声,想要看个清楚,但人影绰绰,怎么容许她看清楚。
待她回过神来一转头,见怀秀已端端正正地坐下,正望着自己呢!她便一笑道:“只是喝茶怎么行,流芳你去给你怀秀哥还有这位杨公子取些点心来。”
流芳瞥杨思诲一眼,不忿道:“凭什么!”
青珠在旁听到,连忙上前道:“这点小事,哪里需要两位小姐动手,我去便好……”
步蘅拦住青珠,望着流芳道:“你不去,那我去,你告诉我,你手中的饼子哪里来的?”
流芳听到这话,瞧瞧手中的面饼子,无奈地道:“我去便是。”于是一转身,从身旁饼摊上又买两个,往桌子一放道:“请两位用点心!”
怀秀见就是个烧饼,不快地道:“这算什么点心啊?”
杨思诲却十分高兴,笑吟吟地望着流芳道:“多谢姑娘买点心。”
流芳冷哼一声道:“不用谢,吃你的就是!”
杨思诲却轻佻地道:“可是我并不想吃这些……”
“那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姑娘手里的这个。”杨思诲伸手向流芳手中的半个饼子一指。
放着刚出炉的热饼子不吃,却偏偏要吃流芳吃过的,这般轻浮不尊重,气得流芳俏脸色通红!她正欲发作,怀秀却率先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用玉屏笛指着他道:“你还是吃我的打吧!”
然而,他的笛子才指出去就被步蘅劈手夺了过去。她淡淡一笑道:“这大太阳晒着,人是容急躁,不如我为公子吹奏一曲?”
怀秀听了这话,再难自抑,怒声道:“蘅妹,你何必讨好他,他再不肯走我将他打走便是!哪里需要你如此!”
谁知这回却是流芳快步走来,将怀秀按到椅子上坐好,笑道:“打架多不斯文,你还是坐着听我姐吹曲子吧!”
怀秀见她也态度大变,更加摸不着头脑,既惊诧又烦躁。
谁知,这还不算完,流芳竟然将自己吃过的饼递给杨思诲道:“好吧,这个给你吃。”
杨思诲见她们姐妹二人突然间都对自己都十分奉承,心里也有些起疑,但看到流芳巧笑嫣然,一对杏眼莹然生光,宛若一朵蔷薇花在晨曦中开放,美丽至极,无暇多想,便伸手接饼。
流芳拿着饼子却一躲道:“给你可以,但是咱们要先说好。这个饼子你一定得吃完,倘若吃不完,就要挨罚!”
杨思诲心道,她这样说,肯定是因为这饼子十分难吃,但她已然吃了几口,定然不至于难以下咽。我为这么一个小美人,吃完一个难吃的饼子又有什么要紧!于是一口答应,笑道:“姑娘给我的饼子,哪怕有剧毒,我也一定要吃完。若是有所浪费,甘愿受罚!”
流芳一拍手道:“好,你若吃不完,就还是乖乖的回到茶馆喝茶去吧!”
“好!”杨思诲一口答应,便拿过饼子咬了一口。
这饼子流芳已拿了许久,又冷又硬,确实不大好吃。杨思诲饮食素来精细,吃不惯这样粗制的饼,吃上一口,喝一大口茶才能勉强咽下。
怀秀看到他这副造作样子,有气无处发,便拿了一个饼子尝了一口,只觉外焦里嫩,香甜可口,故意大声称赞:“好吃!”
这时,步蘅横笛于唇边,吹起曲子来。
第十一章 窗后窥人,观者不语[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