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蛇,还有那句“蛇遇真龙”的传言。
这又是同样的手段——引发猜疑!
李?真狠不得撕碎他的假面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咬着牙道:“我图谋一个好姑娘,怎么了?”
李钰目光冷冷,向步蘅一瞥道:“出身好、面相好、命格好……的确是一个‘好姑娘!”
知秋与步蘅不禁心头怒起,只觉李钰面目可憎!事已至此,他竟然还想挑起众皇子与李?之间的猜忌,更让他们诧异的是众皇子居然明显偏向他!
李钰说完,转身移步,顺阶而下。
“光王请留步!”步蘅在后道。
李钰停住步子,转头望着她。
步蘅走到平台边缘,脸望着他,目光却飘向更远处——台阶之下,那个一直背对太极殿的棕发男子。
“光王错了!盛王之所以能摆脱嫌疑,与谁的出身、面相、命格无关,那是因为清者自清!”步蘅朗声道,“小女出身于道家,知道自己的面相与八字意味着什么……可这些只是虚妄之语,有智之人岂能轻信!倘若这天下的归属取决于一个女子,那么要置这数千百来的君子们所说的德行于何地?”
李钰一时无言,蹙眉凝望她片刻,忽然一笑道:“说得好!叶姑娘的胆识,果然非同常人啊!”
皇上一向相信灵虚真人之言,步蘅表现得越出色,越能令皇上相信。
步蘅冷冷一笑,伸手拔下头上的簪子道:“臣女出身于何时,由不得臣女更改,可是面相却可以……”话完未,眼中闪过一丝绝决的意味,手腕突然一转,便将簪子的尖端便对准了自己的印堂……
“姐!”知秋只觉得自己的印堂吃痛,禁不住眨了一下眼。
再睁开眼时,已见一道血痕自步蘅双眉间迅速洇开,鲜红的血流过她的眼角,在她白皙的脸庞上划过一条可怖的红痕……
他立刻夺下簪子,用袖子捂住她的额头。
步蘅本就被血迷了眼,现在额头又被知秋捂着,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她只是听到有匆忙的脚步走向她,还有皇上用惊讶的声音喝问:“你这是干什么?”
步蘅道:“若因为臣女的面相,令一颗赤诚之心受疑,那臣女情愿改了它!”而后便是一阵聒噪。
有人惋惜,有人要看她的伤势,仿佛还有一个微弱而遥远的声音惊呼了一声“步蘅”……这声音金黄色的金砂,从众多声音中飞扬出来,直飞到她心里去!
皇上叹道:“你这又何苦!”语调里有十分明显的愤怒,周遭立刻安静下来。
步蘅也未曾料到自己的这个举动会触怒皇上,又无法也不敢睁眼去看,只是在心里不安着。
皇上沉吟一阵,终于道:“?儿,传个太医来,给她看一看!”
李?应了一声,又问:“那么蒙武……”
“交由你来处置……”皇上双眸紧凝,一脸烦恼地盯了步蘅一眼。
“是!”
“都散了吧!”皇上又说了这么一句便拂袖而去。
众人跪送。李?率先起身,伸手将远处的侍立的内监招来道:“送叶姑娘和叶公子去清宁殿,传太医好生诊治。”
内监领命,知秋担心步蘅,也就二话不说扶着步蘅随内监离去。
而后李?转过身来,眼望着台阶下的李钰。
皇上对李钰没有重罚之意虽然是显而易见的,但命他回府静思己过,却并不能代表最后的决定,反倒是将处置蒙武的权利交到李?手中。
情势已与方才截然不同!
晚风轻微,小心翼翼地拂过这些贵胄,他们个个面色冷峻,却心思各异。
李珩素来心慈,也替李?委屈,见他正双目炯炯地望着李钰,料想此时他必然心头怀恨,便劝道:“六弟此番,必然是要审问蒙武的,他们这些种到了穷途末路的人,最爱胡言乱语……”
李?一脸悲凉,竖起一只手道:“三哥不是担心他胡言乱语,而是怕我颠倒是非吧?”
李珩一脸尴尬,只得一笑道:“六弟一定不会!”
李?回之以苦笑,远远望着李钰道:“他方才对我一番逼迫,而后他手下又到了我手里,我就算真查出什么对他十分不利的事情,呈到父皇那里,父皇难免会认为,这其中有极大一部分是因为我心怀怨恨。”
李珩道:“父皇英明,你回以实情,便无不妥。”
李?道:“父皇将蒙武交给我,是为了让我消气,却也是不想让我大做文章,好跟兄弟们和睦。父皇仁爱之心,我懂得,只是诸位兄弟,不知我罢了!”
李珩见他言谈之间,威仪凛然,心下叹服,亦有些愧疚,便将头一点不再多言。
李?便向下面道:“檀彦之,你带莹儿和蒙武先回王府。”
檀彦之向清宁殿方向望了一眼,才向他一抱拳,带着蒙武和莹儿离去了。
李钰眼睁睁地看着,无奈金吾卫就在身畔,只得继续往宫外走。
第一百三十五章 棠棣灼艾分痛,蒹葭碎玉明心[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