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臭棋，轻率出击打草惊蛇，刘喊来苏，重新调整思路。
第二天上午，苏喊上暗杀组其他成员，分头把守邮政大楼前的街口，准备先拿下柜台里见过的中年男人。
十二点多，那位男子走下台阶。一米七左右的个头，厚厚长袄紧裹着发福的身材，短颈上黑色围巾被风吹得忽上忽下。
苏林使了个眼色，特工紧紧跟上，前后保持几米距离。男子穿过马路拐进右面一条古巷，苏见行人稀疏，摆下手，两个特务将帽子一拉，掏出口帕，几步上去从背后捂住男人的嘴，仅仅几秒钟，男子头无力垂下，浑身软的像根面条。
苏林与特工架着他拖至僻静处，等男子醒来苏连哄带吓：“只要好好配合，我们不会害你，否则全家老少的下场…”
“你们要干什么？”中年男子认出苏，昨天曾见过，他疑惑中带有惧怕。
“很简单，配合我们把两位秦女士约出来，事成后放你回家。”
“你昨天为这事找过我。大楼里确有两位秦女士，昨天她们不想见，至于我后面能不能约到，可以试试。”
“没有试试一说，你必须完成。”
苏将中年男子胁迫到客栈，男子按照苏林的意思，打电话到局总机，与两位姓秦的女人联系上。
当天傍晚，第一位秦女士来到咖啡馆，苏林比对照片，风马牛不相及，他对付着点了杯红茶，不耐烦地陪她坐了几分钟。
第二位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即便中年男人告诉是局里人找她，进门仍左顾右盼。她的身边始终站着位穿风衣的男人，他双手交叉，机警地注视着四周，与秦几乎肩并肩。
刘?坐在咖啡馆另一张桌台，他仔细观察这个女人，与照片上的人相差无几，她就是神父要除掉的危险人物。
“不是说局里有人邀我，人呢？”秦问中年男子。
“对不起，他有事推迟到，我是他的朋友。易文华走之前留下个包袱托我转给你。”苏走上前，单刀直入。
秦女士听到易的名字，眉毛不经意的跳了下。
“哪个易文华，我不认识。”
“我不是北边的人，咱俩都是一条线，你就别装了。”苏声音很小，直指要害。
秦女士倏地站起来，苏本能地伸手拦住，女人旁边的便衣大步横堵过来：“对不起，秦女士不喜欢你。”
苏注意到不远处刘?烟斗画了个圈，意思暂时忍耐。苏只好往后退，他不好意思地对秦女士说：“我的话多有得罪，请您见谅。”
望着秦推门而去，刘做出手势，命两个特工立刻跟上。
大雾渐浓，济南的街巷混沌迷蒙。
这座山东首府虽已解放半年，沿街巡逻队仍随处可见。
秦女士与保镖仿佛脚底生风，穿街走巷飘忽不定，刘?派出的特工跟着跟着失去了目标。
俩人回到客栈不停地向站长检讨，刘一顿训斥后火气很快消退：初来乍到跟丢人情有可原，本来设计的方案并不完美，刘呵呵几声，说：“这样，从明天起你们轮流蹲守邮政大楼，设法堵住那个姓秦的女人。”
“那中年男人呢？”苏林问。
“暂时扣住，让他给局里请几天假，但时间不宜太长，否则惊动秦女士，她如果消失，我们等于白来。”
两个特工苦守了三天邮政大楼，秦女士始终未露面。
正当刘?考虑改变计划，第四天上午，姓秦的女人与保镖一大早迈上通往邮政楼的台阶。
秦的全名叫秦玉雯，易文华在美受训期间的同学，当初易的女朋友李美珍正是她牵线搭桥。秦是中统潜伏济南第三行动组副组长，代号“冷泉”。
那天局里同事告诉有位易文华的朋友找她，秦一口回绝不认识此人，秦早就获知易文华自杀，她揣测不透来者的意图，认为不像是对手套路，否则早抓了她，没必要拐外抹角采用如此低劣的手段。
“是不是易死之前有何托付，遗物藏有秘密？”她这几天一直冥思苦想。秦向上司报告了她的忧虑，得到回复：可以试探性接触下来找他的人。因此，当她接到局里男人电话后，决定去探个究竟。
在咖啡馆苏林说彼此同一条战线让她云里雾里。秦判断对方绝非来自中统，否则不可能事先没任何征兆。
秦玉雯从咖啡厅出来不久，保镖提醒她身后有尾巴，秦有种不祥之感，她决定还是忍让为先，回到家一连三天闭门未出。今天秦返回局里，是征得上司同意办理辞职手续。
一小时后秦玉雯步出邮政大楼，保镖与她一前一后沿着经二路向西行。接近济北公园，秦觉得迎面来的人有点面熟，她刚想喊，那人抽出短刃朝她猛刺，秦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身后的保镖看见秦身子摇动不止，冲上去朝握刀的男人几拳。
“快…快…”手捂小腹的秦玉雯话没说完，七窍喷血，头耷拉下来，不省人事。
躲在暗处督战的苏林见行动得手，一声口哨，几个特务立即撤离，附近巡逻的解放军赶到时，只看见地面残留大片鲜血。
刘?听罢苏林的汇报咧嘴一笑：“刀刃抹了剧毒，她活不过三分钟，我们抓紧回青岛。苏小弟，你给关着的男子吃点安眠药，明天醒来让他自己滚蛋。”
刘返回岛城后第一件事向神父报告：“那位小妹永远闭上了眼睛。”吉高兴地递给刘?一叠美钞。
三天后，王竹川从中统济南站获悉：一位秦姓同事惨遭杀害。他推测这一定是刘?所为，因为只有他打听过这名女子，恰巧近几日这位大哥玩失踪。至于刘为何冒险跑到解放后的济南杀自己的同伙，王无法去理解。
是秦得罪了保密局？得罪他本人？王竹川不想推理……
那晚，王竹川将自己反锁在香堂里，浑浑噩噩坐了很久。
第39章 抄家2[2/2页]